我们尽快去一趟。”
“啥事这么着急,不能白天啊,这天都黑了……”我有点纳闷。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老赵说,就现在,明天就来不急了。听口气很着急,我没敢耽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知道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去,我预感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黄舅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紧张,我也被黄舅传染,神经紧绷起来。
过了大坝沟隧道到山南的村镇的时候,月亮已经升的老高,惨白的月光下,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一丝风都没有的夜晚安静的吓人,我们只能听到车轮的沙沙声。
老赵家没点灯,们却虚掩着,我和黄舅下车,轻轻推开了门。借着从窗子里照射进来的月光,我们居然看到老赵站在地上,拄着拐杖,穿着一身警服,老赵的身体已经佝偻,警服穿在身上明显的有些肥大,老赵已经听出来进门的是我们。我们刚要跟老赵打招呼,老赵拄着拐杖往门口走来“走。咱们去小萌家……”
看老赵神情坚定,我们也没问什么。扶着老赵上了车。关掉了车灯,悄无声息的向丁萌家驶去。
丁萌的家早已被上次的大火,烧成一片废墟,月光下照耀下的残垣断壁惨白惨白的十分凄凉。院子的斜对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柴草堆,黄舅把车停在后面,车头稍稍的探出来一点,早已可以看到整个院子里的一切。
其实我一直想问老赵找我们来,又神秘兮兮的带我们来丁萌的家到底是干什么。可老赵示意我们别说话,让我们盯着院子。老赵的眼睛看不见,便打开车窗,闭上眼睛,侧耳细听。
过了一会,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尽管这声音很轻巧,但在安静的夜晚里依旧听的很清晰。我们顺声音看去,有一个人,奔丁萌家的院子走来。那人背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四外张望,然后进了院子,来到残破的废墟边上。我仔细看去,是陈主任!
我有点纳闷,这大半夜的,陈主任跑来这里干什么。之间陈主任站在废墟面前,愣了一阵,突然双膝跪倒,从布包里拿出一些水果贡品,恭恭敬敬的摆好,俯身开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小,完全听不清他在念叨着什么。我看了看老赵,老赵侧着脸细听,我知道老赵一定能听见,正如他上次说的,目盲了这么多年眼睛虽然看不见,耳朵和鼻子却灵敏的很。陈主任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转身躲在了一堵残破的墙后面。
老赵轻声的叨念了一句,“来了,他们来了……”
老赵突然开口,吓了我和黄舅一跳,转头向村里的小路望去,果然,小路上走来几个人。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女孩,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女。那女孩个子不高,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有一点邋遢,尖尖的下颚,大大的眼睛,长的小巧玲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衣服破旧的不成样子,右脚光着脚丫没穿鞋。
那女人低着头,看不清她的样子。头发杂乱无章的披散着,衣衫褴褛,两支裤管高高的挽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顺着裤管向下看,她没有右脚……右脚的脚掌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脚踝,恍惚的好像还在滴着血。
我的神经当时就紧张起来,我想起来了,这正是那晚我和黄舅在大华家看到的那对鬼魂母女……
一股凉气瞬间从我的后脊梁升起,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看了看黄舅,黄舅也紧张的屏住呼吸,看样子他也看见了这对母女。
我轻声说“黄舅,这就是那晚在大华家我看到的母女……”黄舅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那对母女进了院子,发现老陈留在地上的水果贡品,愣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废墟,蹲下身子,在废墟的瓦砾里寻找着什么。
他们的动作缓慢,把破碎的砖头一块块的扔在一边。那女人边找,边自言自语的叨念“我女儿的鞋呢?我女儿的鞋哪去了,”那女孩突然哭了,“妈妈,我的脚好疼,我的脚好疼,我要鞋,我要穿鞋……”
女孩哭的好伤心,悲凉的抽泣声,虽然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晚传的很远。听了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