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
无限的穿行。
格雷福斯和伊芙琳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漫长的甬道里穿行了多久了。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瞬间?
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有的只是无尽重复的银白色的魔法灯光和无限漫长单一的白色甬道。
这似乎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至少,到现在为止,格雷福斯还没有看到任何即将到达终点的迹象。
这和陈森然之前对他描述的情景完全不同。
在陈森然的描述中,在通过传送魔法阵进入了应该属于议会的地下研究所以后。
他们应该会进入一个被隔离的房间,就算年月久远,这个房间已经变了模样,也可以找到头绪。
反正,绝对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说……
“我们是被算计了吧?”一直走在格雷福斯身旁,已经很久没有说话的伊芙琳忽然说。
因为她出于杀手的本能,走路根本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整个甬道里只有格雷福斯的脚步声在踢踏的响着,单调的如同永远不会停止的时钟。
这个时候,她忽然出声,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平静,让整个甬道产生了如同裂痕般的回音。
“大概吧。”格雷福斯似乎也是被伊芙琳的这一声给震了一下,他停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伊芙琳,过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好想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微微机械的语调回答道,“这是一条他们曾经用过的路,对方一定有所防备。”
“那……”伊芙琳皱起了眉头,她当然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一种可能。
“不可能。”格雷福斯否定的很果断。
陈森然没有理由要害他。
而且,就算要杀他,也不用这种手段。
格雷福斯顿了一会,开始重新踏步。说话的语速也终于从微微的机械僵硬中缓了过来:“而且……”
而且陈森然其实给出了预防的措施,他预先给了格雷福斯一种可以屏蔽感知的虚空能量结晶,可以逃过可能的精神扫描。
另外,他还给了格雷福斯一个可以联系到他的联络装置。在危机时刻,他可以在地面上牵制议会,来给格雷福斯争取时机。
陈森然已经想得很多了,他也做的很多了。
但是,就算是陈森然也绝对想不到,格雷福斯他们居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个用虚空能量制成的联络装置在进入的一瞬间,就已经报废。
他们已经完全无法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
同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存在的敌人窥视他们,更不用说攻击。
他们暂时没有危险,但也绝不会有意外。
声音。遭遇,死亡。
一切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
只是穿行,穿行,穿行,穿行。
直到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
只记得穿行。
行尸走肉。
这是最可怕的结局。
也绝对不是伊芙琳所想要的结局。
格雷福斯也不想。
“我们还是多说说话吧。否则,我怕我忘了怎么说话。”伊芙琳这样提议道。
“恩。”格雷福斯点头,“你想听什么?”
“你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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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只小老鼠正在下水道里爬行,要不要抓他们出来?”
依旧是黑暗而深沉的圣堂。
皮耶罗照旧例坐在右首边向黑暗中的教父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抓出来?”拉力瓦什大概是在黑暗里摇了摇头,他支起了双手,用一种玩味的语调说,“不。当然不,好戏……还没开场呢。”
“对,还没开场呢。”他又仿佛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
“大人,据说,最近斯维因和那个瞎子杰克走的很近。”哈德森在左首边。保持了他一贯的严谨。
“他们两个,不应该是死敌吗?”皮耶罗很好的接下了这句话。
“所以,这显得更加的可疑。”哈德森做出结论。
“要不要……”
“不,不要。”拉力瓦什还是拒绝,他甚至伸出了一根手指。用力摆了摆,说,“我说了,好戏还没开场,要有耐心。”
“耐心,是一种好的品格。”他也许是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缓缓地往后靠。
整个黑暗圣堂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皮耶罗和哈德森沉默着,有些惴惴不安。
“大人,那个乐芙兰……”这时,皮耶罗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着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想要什么?”拉利瓦什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父辈的王权。”
“她父辈的王权……”拉利瓦什这一句,说得说不出的不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