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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前话。
新厂第一栋平方落成庆祝之际,爆竹炸响红旗招展时刻,董德者和纪龙樱走了,走得毅然绝然没有商量余地,便如一记重锤击在人们心头。
看着离去的罗马小汽车,职工们怎么想怎样感慨不得而知,民工们静静坐地,看着职工们悄悄说着笑话,似嘲笑,似讽刺,吕长兴心头泣血。
没有本人签字申请调动报告,基地是不会硬性调动驾驶员的,那么,董德者什么时候落笔签字了这张请调报告呢,吕长兴看着张国平分析思考良久,不得道理,但是一切缘由肯定胡常勇那个扫把星作祟,有朝一日这货落单直接放翻。
吕长兴来回扭动高大身子,国字脸眉头紧皱注视所有职工:“还有谁,还有谁要走现在就说,咱们每个银我都兄长家长般地关怀着,是我做的不好,是我不配当这个家长,还是咱厂不值得留恋,说出来我立刻签字,说话不算我就不是银。”
他显然伤心至极,庆文建立至今,做为厂长,每个到来的职工他都亲如兄弟姊妹,视如亲人爱护,亲自接待安置,问寒问暖提供帮助,夸张地说,每家每户每个人他了如指掌,能打胜仗的军队必有爱兵如子的长官不是,没成想,董德者俩口对这一切猛砍一刀,真正痛彻心扉。就他的为人,冷山尊在苗寨不论享福还是受罪,他通过组织直言苗寨,如果令冷山尊受罪,便是踏平山寨也要夺人,而今,董德者走马红林,该怎样关照,实在气死人。
吕长兴伤心,同志们也伤心,大家拥住吕长兴安慰,坚决表示在庆文扎根不会动摇,甚至有人提议愿意写学书表示心意,群心所向化悲为喜,吕长兴稍感欣慰,他拉着唐世科等一帮驾驶员说道:“如果你们也走,我便不活了。”
如此看重,如此器重,众人何言离去,插曲抹过。
庆文厂第一栋平房竣工以后,其它房子陆续建成,散居各地的同志们陆续搬进新居,生产指挥逐渐正规。
庆文的房子,严格按照建筑图纸中规中矩,根据地形顺山一栋一栋爬高,每栋七间,十一间不等,每间房子面积完全一样,房屋前后总长十一米,室内长七米五,宽三米八,外加房后七平方厨房,门窗一装,白灰一抹很是亮堂,相比其他工厂房子,室内面积最大,最为可贵的是,房顶建造人字岭椽盖与青瓦,与其它众多工厂干打垒平顶房子相比,实在好的太多,冬暖夏凉,每栋房子前面,留有六米多条形空地,可以修建水池种养花草,人们居住环境宽敞,其他工厂望尘莫及。
房子建造房屋的细节和人性用心,要感谢建筑专家殷见礼和王有福,新厂建设因此在洞幺幺系统夺冠,其他工厂纷至沓来取经不一而是。
新房相继落成人们搬进去之初,因三潮水生活用水基地建设还在紧锣密鼓之中,自来水没有接通,同志们用水要到坡下水田里,经过细细田坎在水井挑水。
前文已经说过,这片水田,属于修文城北农业生产大队,观音山下来的大水沟,经过新修的大涵洞,一个十多米的落差以后,将这片大水田一分为二,这口水井,正好在紧挨家属住房的一面。
挑水,说起来简单其实不易,水井到住房三百多米要走田坎要爬土坡,人们生活用水每天必须,晴天丽日闲情逸致悠闲挑担说笑,天黑下雨则坡陡路滑勉为其难,更有妇孺体弱者举步维艰,吕长兴安排民工专门挑水,难保人户水缸时刻水满,是此挑水道路,只要下班水井边上洗衣者云集,挑水者川流不息。
有一个闲人,每天蹲在唐世科门前,即新厂第一栋房头向山下水田闲看,看着大家辛苦一趟一趟挑水,看着有人失足摔进水田无动于衷,总是眯缝着眼睛,线条清晰英俊的脸上永远愁眉苦脸,高高的个子头发纷乱,嘴叼烟卷老是歪歪着,他就是朱棚映,是庆文最早建设者,是开厂当然元老。
条件艰苦,缺少文化娱乐的创业之初,三线单身汉生活实在无趣,朱棚映每天伙食多是白菜萝卜,上班干活下班睡觉无心操持,劳保棉衣早有霉味,脏兮兮遍布污渍,这里没有剃刀只有剪刀,饭碗扣住脑袋转圈铰头发,人人脑袋与修文街民一般锅盖头饰,一双脚从水鞋里拔出来,漏水水鞋早将脚丫泡得发白,真正恶臭难闻,哪里还有潇洒,天复一天,日复一日,简直没有奔头,想想西安老家,倍感孤独。
有此心结自然没有奋斗激情,每天,朱棚映醒来便往医务室跑,医务室里万贤家,凌霄苹两个医生,加上贵阳卫校新分来张花花,李英英两个护士,对他太是熟悉不过,知道他来为开病假条,不想上班就想休息,万贤家本着对同志认真负责态度善意劝解,劝解无果对厂长吕长兴说过情况,吕长兴默然说道:“他要开病假给他开好了,他单身汉日子实在有点艰难,情况确实难为,咱们多担待吧。”于此,朱棚映天天得以休闲。
搬进新房之初,一个人的生活用水很少,朱棚映一挑水只喝的话,可以满足一周,有的时候因为懒惰,一口水两口喝,或者睡眼惺忪桶底子倒吧倒吧弄几滴润嘴,一天随便对付,平淡无聊的日子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