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沈晨容都没怎么说话,对面前这个曾经坐过他自行车后座数日的靓丽女性他也只是应酬般地客套,反而在曹飞跟崔遥远交谈的时候,一脸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用眼神示意我时间不早了。
崔遥远显然一颗心都放在了沈晨容的身上,跟曹飞交谈的时候也时不时偷望沈晨容,在看到我跟沈晨容“眉来眼去”的时候,虽然脸色有些发僵,不过还是用玩笑的口吻问道:“老同学,你们俩……”
我正想解释,沈晨容却抬手很自然地揽在了我的肩头,我话没脱口差点咬到了舌头。
崔遥远表情明显带着惊诧,不过还是极有风度地扯出笑容,“真是没想到,任蕾,我还以为你跟曹飞……”
沈晨容没出声,却侧首对我温柔一笑,我顿觉毛骨悚然。
曹飞开始鬼鬼祟祟地打量我,我一句话堵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好像也不是,看样子,三少爷又故意拿我当挡箭牌,何苦来的。
突然间,坐在我对面的崔遥远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或许因为她比我白、比我美,胸比我大、腰比我细,还有等等的等等……
我忧伤得直想一死了之。
当年,她白裙飘飘坐在沈晨容自行车后座的身影刺痛了我的双眼,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像有人拿针头不停地戳我的心脏,甚至午夜梦回,也没忘记祈祷她从沈晨容的自行车后座掉下来摔在地上,如果可以的话,裙子翻起来盖在脑袋上也是可以的。
理智让我拍掉沈晨容的手,“哥们,虽然我承认自己没什么女人味道,但是我也是一个正儿八经、柔情似水的女性好不好?没事别动手动脚,人家还要嫁人呢。”
沈晨容脸色陡然晴转多云,曹飞忙笑着解围,“哟,你别说,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你是女人这回事了。”
崔遥远也跟着笑,只是在望见沈晨容毫无笑意之后,她的笑容开始有点干。
沈晨容还是那杯冰水,而崔遥远就坐在一旁静静瞧着,后来,我跟曹飞痛饮了几杯之后,起身说:“哥哥姐姐们,小的明天还得早起为资本家们服务,这就得走了。”
崔遥远的目光追随着沈晨容,我大力拍了拍沈晨容的肩膀,“好好把我遥远姐姐送回家。”
曹飞也跟着起身,“蕾蕾,我送你。”
我笑回:“喝了酒别逞能,把车费付了就好了,一百块不找零。”
曹飞笑着抬手想推我的头,我下意识地低头一躲,不想却被沈晨容拉到了身边,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
在酒吧门口等沈晨容开车过来的时候,崔遥远拉着我谈心,“你还跟以前上学时候一模一样。”
“你是指胸部吗?你不厚道啊。”我一脸认真地说。
崔遥远顿时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后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正经样子?”
我也跟着笑,苦笑。
闲扯了几句,沈晨容的车已经停到了我们面前,我顿了没打一个便打开了后座的门,然后将副驾留给了崔遥远。
沈晨容立即回头给我一个阴森森的眼神,难道,我做得不对?
崔遥远一上车,沈晨容立马换上一副柔和表情询问崔遥远的住处。
我当然明白崔遥远的心思,所以车子启动的时候,我自告奋勇地嚷嚷:“沈晨容,先送我先送我,我这困死了。”
沈晨容头也没回地说:“不顺路。”
胡扯,明明先送我才是最顺路的,我真有些搞不懂沈晨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想跟崔遥远单独聊聊吗?毕竟两人似乎还是有过那么一段朦胧又那啥的恋情的。
直到把崔遥远送到家门口,沈晨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单独送我回去的路上,沈晨容仍然一声不吭,我想吭,却又不知道吭什么,最后说了一句不怎么理智地话:“要是还在乎人家,那就直接跟她说,拉无辜的人下水是不是有点卑鄙?”
沈晨容瞧都没瞧我,唇角却隐隐透着两分笑意。
我顿了顿,“我发觉我真是白活了,你们男人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我应该去修心理学才对,专门剖析你们男性的龌龊内心世界。”
沈晨容半晌没言语,只是将我送到家门口等我下车之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离曹飞远点。”
我心想,曹飞还总让我离你远点呢。这么些年,我一直战战兢兢地服侍着这二位水火不容的爷,我容易吗我?
借着朦胧月光我弯腰将钥匙往那老式的锁心里捅,这破锁实在是年头太长,连钥匙都快成古董了,所以每回开的时候,都把自个开出一脑门子汗。
还没离开的沈晨容下车将我挤到了一边,不耐烦地说:“这钥匙插到底是打不开的,得稍微留点空隙。”
果然,“咔哒”一声,锁在沈晨容先生的手下乖巧地弹开了。我推开老式的院门,正想往里走,沈晨容一把拉住了我,皱着眉头说:“你这破锁就不能换换?”
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