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奴抚胸长叹道:“一代枭雄竟落了个如此凄凉的结局,真是想不到”,话毕,转过身子察看苏长青臂上伤情,道:“亏得躲闪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说者,回到两人适才的歇脚处。
明月奴从包袱中取出一药瓶,道:“这是我天山专治刀枪剑伤之药,名唤清凉玉敷膏。据说此药神效时,白骨生肉。小妹还未见过哩,此番倒可在长青哥哥臂上一试”,一言未了,从玉瓶中取出凝脂般的膏药,轻轻敷在苏长青长臂的伤口处。
“嘶!”那膏药逋一敷在伤处,苏长青初时还觉伤处如烈火焚烧般的疼痛,还未咬紧牙关,忍耐疼痛时,伤口处又传来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赞道:“好药,明月姑娘门中秘药果真有此神效。”
待明月奴将药膏敷好后,不过须臾功夫,苏长青臂上伤口正以难以置信般的速度渐渐愈合,毕方神鸟见了,问道:“这是甚么仙药,姐姐能否给小东西一些,小东西也好预备受伤之用。”
明月奴笑道:“你跟着我二人,还害怕今后受伤无人治愈吗”,说罢,细细察看这苏长青手臂伤口愈合处,无不得意道:“这玉膏果然灵验!”
毕方神鸟见苏长青已无大碍,道:“既然那鞑子大汗已被这天谴神雷击中,化为齑粉,我等也不需要再往北海人烟稀少之地去了。恩,终于可以回去了。”
明月奴也是附和道:“你这小东西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不错,既然那鞑子大汗已死,我等这就带着千年芝草,返回和林城,为***哥哥的母亲治病。”
苏长青这几日忙于诛除鞑子大汗,一时将***哥哥母亲重病卧床之事置于脑后,此时得明月奴提醒,心中愧念丛生,暗道:“枉我苏长青还自称是***哥哥的挚交好友,竟将***哥哥母亲久病卧床之事忘记,真是该死。”
明月奴似是察觉出苏长青心中心中愧意,道:“长青哥哥连日来一直为诛除鞑子大汗之事操劳,已是神形疲惫,一时将***哥哥之事也是情有可原。”
毕方神鸟此时也已明了苏长青此刻为何面有愧色,一旁打岔道:“哎呀呀,小东西受不了这塞北寒风”,说罢,飞入明月奴绒衣内避寒。
两人将所带包袱收拾好,正在举步南返之时,忽然一团青烟像开了锅的蒸气一般从远处雪峰冒起,转瞬之间,倏地青烟敛去,峰上雪块爆散开来。说也奇怪,那么小块的冰雪,竟会化成十余丈大小的一片雪花,在两人眼前纷飞舞散,甚是怪异。
明月奴见状,秀眉一耸,伸手朝前一指,那片雪块忽又由散而聚,变成一个小山大的雪块,向崖下飞落。还未及底,崖底青烟又起,将雪块裹住,缓缓上升。
明月奴又将手一指,那雪块便在青烟环绕中缓缓压下,崖下青烟也不住咕突突往上冒起,雪块重又被托上升。
这样三起三落后,两人猛听一声炸雷,那雪块立时炸开,化成一片白云似的尘雾。苏长青见明月奴法术不知被何人破去,未及施为,崖下面又冲起一股子火花,只一闪便将雪尘冲散消灭,无影无踪。那青烟火花也都同时敛去,只剩那座雪峰,静荡荡地矗立在那里,一丝也未受着损害。
苏长青知道此时遇见劲敌,心中惊怒,忙拔出长剑,弹剑而唱,“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苏长青自经历秘境之事,对弹剑吟歌颇有心得,虽未尽得真真秘奥,却也深入藩篱,再加雪山顶上天风冷冷,千山万壑都起回音,益发觉得声韵洋洋,音节佳妙。
明月奴见苏长青弹剑吟唱着诗仙李白的塞下曲,心中暗奇,正想着是否出言相问,却见那长剑周围现出了一个个大圆圈,圈中套圈,向那雪峰飞去。心知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哪敢丝毫怠慢,把全副精神注到雪峰,静心屏气远眺,只是对雪峰下黑影沉沉,看不出一丝动静。
如此对峙约有半柱香的功夫,明月奴偶一回顾,忽见雪峰侧面左近十余丈外一座较矮的雪山头上,闪现着有许多白色身影。定睛一看,乃是许多矮人,通体都是尽是白色毛羽,头颅之上只是微微露出一点面目,从远处雪峰后纷纷涌出,向着两人奔来,其数何止千百。
苏长青逋一见这些雪魁时,初疑是这北地雪原土著,暗道:“这北地千里荒原,冰封千里,寻常之人难以涉足,行旅之人到了此地,更是连气都喘不过来,再加冰层积雪大逾峰峦,随时崩坠;罡风酷烈,吹人欲化。怎会有这么多的土著寄居在此?”
毕方神鸟也感到外界气氛凝重,从明月奴绒衣中探出头来,正巧看到那些低矮的雪人,诧异道:“雪魁,不好,你二人快快闪开”,言毕,飞出明月奴绒衣,向着奔袭而来的雪魁口吐烈焰,以示警告。
听了毕方神鸟解释,两人方知这些低矮的土著乃是塞北雪原的雪魁。明月奴初始不以为意,道:“小妹以为是什么妖物,原来是那传说中的雪魁,不过看这雪魁身形猿猴,连跳带跃,其行如飞。咦?他们怎地还各持弓矢器械?”
苏长青虽也知这些土著是北地雪魁,并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