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鹅毛飞雪,其势却大,尤其秋冬之际,深雪直没膝盖。苏长青与明月奴两人在这雪地中走了两日,天气这才转和暖。眼看积雪快要化完,剩不多少,忽然一阵北风袭来,把残雪又冻成了坚冰。
“苏哥哥,我二人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明月奴见两人走了两日,沿途未见人烟,心中孤独难耐,又出言问道。
苏长青从怀中掏出地图,细细查看一番后,道:“明月姑娘,依这地图所示,我二人还有半日的行程,便到那北海了”,言毕,从雪地里寻了个突起的雪包,一掌劈去,那雪包上的积雪为掌风吹散,露出嶙峋的山石。
“明月姑娘,请”,苏长青将山石上的积雪清除后,邀明月奴坐下歇息。
明月奴此刻也是又饥又渴,得苏长青邀请,又见那山石甚是宽大,足够两人坐下歇息,也不客气,作势欲坐。
“姐姐且慢!”从明月奴厚重的绒衣内露出脑袋的毕方神鸟叫道。见明月奴疑惑不解,也不解释,张口吐出一团火焰,只听那山石为火焰包裹后,“嗤、嗤”作响。须臾,那火焰消散,山石周边深雪俱化为雪水,山石也冒着腾腾热气。
“这山石已被小东西温热,姐姐请坐”,毕方神鸟见山石上的冰霜化去,这才对明月奴说道。
明月奴将身上包袱放在山石前,坐在山石上,笑道:“还别说,坐在这山石上,无半分寒意。”
毕方神鸟听了,道:“那是当然”。
苏长青见了不觉好笑,心想:“你这小东西,平日里不勤于修炼,却将身具神通用在这等吃喝享乐上”。当下,从背囊中取出老祖宗为两人准备的干粮,分予明月奴与毕方神鸟。
毕方神鸟见苏长青又将那又冷又硬的干粮递了过来,翻着白眼,道:“这几日整天吃这个,小东西现在见了就反胃”,言毕,作那呕吐状。
明月奴见毕方神鸟又在耍宝,敲了敲其脑袋,道:“天寒地冻,也没有别的什么充饥,只能吃些这个。你不吃我可全吃了”,一言未了,伸手接过苏长青递来的干粮。
“别、别、别”,毕方神鸟虽明知明月奴不会让其挨饿,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姐姐别生气,小东西只不过发发牢骚而已”。
明月奴也是故意逗弄毕方神鸟,见其服软,分出一些吃食放在山石上。毕方神鸟从其怀中跳出,落在山石上吃起干粮,边吃边佯作那津津有味的模样,口中亦是喃喃道:“好吃!好吃!”
明月奴已习惯了毕方神鸟的调皮嬉闹,也不理会,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待腹中饥渴稍减,这才对苏长青问道:“长青哥哥,不知徐前辈众人是否安好?能否躲过那天雷一击?”
苏长青正欲开口劝慰明月奴,毕方神鸟却在一旁插话,“姐姐,你这是我等脱离秘境后,两天来第9次询问了”,说罢,又模仿明月奴担忧的模样,长吁短叹。
明月奴见毕方神鸟竟也调笑自己,恼道:“连这干粮都堵不住你这臭嘴,下次干脆就不给你吃了”。
“别介呀,你不能虐待小东西,特别是我这稀有的上古灵兽”,毕方神鸟见明月奴发怒,求饶道。
苏长青江岸两人整日里打闹嬉戏,连日来对老祖宗等秘境众人的担忧不觉稍减,望着这一旷无垠的雪地,又摸了摸背囊中的灵牌,道:“明月姑娘别担心,这灵牌已在天雷击下的那一刻,为我二人带出秘境。没了这灵牌,那天雷自然会不了了之。”
原来两日前,秘境众人在那天罚神雷击向秘境众人之时,两人得老叫花子徐绍远提醒,风驰电掣便御剑飞向太极图中。在众人合力之下,被送出秘境,来到离秘境入口千里之遥的极北之地。
吃过干粮,苏长青远眺这万山银装素裹,雪光耀眼,弥望皆白,也不管明月奴与毕方神鸟争论,只顾东张西望。越看越高兴,忽然一时忘形,从丹田里发出一声长啸,只觉连日来胸中郁闷一扫而光,拔步向雪峰飞身而去。
明月奴与毕方神鸟猛听苏长青大声吼啸,震得万山都起了回音,回首望去,见苏长青已往雪峰飞去。空际雷声震荡,愈来愈盛,轰隆之声四起。心中俱是暗道一声:“好雄浑的内力!”
两人正感叹苏长青修为又精进一步时,望着天际黑云摧城,均叫道:“不好!”明月奴脚尖一点,飞身向苏长青追去。待飞身来到苏长青身边,伸手刚拉住苏长青的衣襟,耳听传来滚滚雷声。
苏长青转身望着明月奴和毕方神鸟,道:“暴风雪要来了,你两个怎地也跟来了,还不快往山下躲避这暴雪空?”,不及说完,忙拉将毕方神鸟拦在怀里,拉着明月奴向雪峰峭壁下飞去。
两人正飞身疾驰间,忽觉耳便雷神愈来愈近,仿佛万山齐应,心中骇然。暗道北地风雪之烈,如开山劈石般。
眼见那能藏身的峭壁在望,忽听耳边传来“哧剌”一声,苏长青急催动剑诀向一边躲闪。还未转过身子,左臂传来烈火焚烧般的痛楚,身子便横飞下来,待身子落定,见前方峭壁晃动不止,须臾,那座参天峭壁已然裂断,倒了下来,化为粉齑。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