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深藏不露,身手高超的老人请至麾下,这是萧辰宇震惊之余的第一个念头。
记忆中老人留下的片段不多,生活很低调也很简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与世无争,只想安度晚年的老头,平时除了家就在药铺,在药铺的时候做的都是一些整理药材,收收银钱的事情,至于诊断开方子那是冰上美人的职责。
除了淡泊,老人好像只有一项爱好,一项很痴迷的爱好,下象棋。铺里但凡能偷得一点空闲,便把事情推给那个曾让萧辰宇吃瘪的俏丽小丫鬟,然后去铺子身后的巷子里一棵有些年头的柳树下,和几个同样是不需操心生活疾苦,无所事事的老人的将上几军。若不是身体的本主儿对冰山美人存着一份偷觑之心,对药铺有所留意,还真的很难发现老人的这个爱好。
象棋……这可是自己的强项,萧辰宇想了一下,就从这里入手吧。
夏日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普照,旭日洋洋,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一团灰色的云悄无声息的遮住了太阳,看其身后,一大片更为幽暗的灰色正紧随着蔓延而来,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出门的时候,他戴了一顶竹笠,一物两用,既可以遮雨,又可以遮遮那张不受待见的脸。
巷子在药铺的身后,柳树郁郁葱葱,万千纸条垂下,如一个华撵之盖笼罩着大约两丈方圆的地方,树下两只石凳,一张石桌,倒是个下棋的好所在。
萧辰宇到的时候,石桌上两个老人战的正酣,其中一个正是秦老爷子,四五个老人围观。
到了这个年纪的人,下棋只是排遣寂寞的一种方式,热闹就好,并没有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之类的条条框框制约,围观的人不时的发出自己的观点,“跳马,攻左路。”“不妥,还是横车,守右肋。”“还是当心炮吧,沉底就麻烦了。”……
他观察了一下,秦老爷子显得技高一筹,围观的人都在帮着他的对手出主意,同时,老爷子好像很享受以少战多的局面,笑眯眯的看着对手在众多指点中的犹豫不决。
不多时,天阴了下来,无人带雨具,围观的人担心淋雨逐渐散去,直至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一阵闷雷,秦老爷子的对手看了一眼天色,也不再坚持,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秦老,要不……改日……”
“改日,改日……”老爷子虽显得意犹未尽,却也不强人所难。
对手匆匆的走了,老人开始收拾棋子,萧辰宇适时的说道,“老爷子,可还有兴趣……”
老人抬头看了萧辰宇一眼,有惊讶从眼中一闪而过,“萧大人也好此道?”
萧辰宇心中的惊讶之意更浓,天阴,竹笠又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想不到老人的眼光竟锐利如斯,只是淡淡扫了一下,便认出了自己。
摘下竹笠,笑笑,“棋盘之上,何来大人之说?老爷子不妨以小友相称。”
老人一怔,似乎在传闻中眼前人不受待见的人品与现实中谦虚的样子比较了一下,方才呵呵一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那么,小友,请。”
就在石桌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杀了两盘。
一胜一负。
第一盘老人吃了经验主义的亏,从年龄上估计萧辰宇的棋力,开局便步得太过随意,及至发觉遇上了高手,已晚,难挽败局。
第二盘老人倒是赢了,不过萧辰宇多少有些放水的意思,如果费些心思再拿下一局也是没问题的,但他没敢,他怕那样就失去了一个再找老爷子分出胜负的下棋的借口。
只是单纯的两盘棋,萧辰宇也并没有在棋局中提及要把老爷子请到忠勇队的话,虽然招揽的心思很迫切,但他更明白的是,以其现在落在老人眼中的人品,能巩固好棋友的关系就不错了。
棋局散,萧辰宇回。
雨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回到小院,倒是有惊喜袭来!
开院门的是陈尘,雨天大概认为圆脸伙计不会有异动,他也偷了一把懒,见到萧辰宇,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要开张了。”
“开张?什么意思?”萧辰宇有点纳闷。
陈尘脸上明显露出了话说半截,也让萧辰宇体会到了云里雾里般感觉的快感,向着正屋方向轻微甩头,“进屋便知。”
雨丝浓密,萧辰宇走到厅堂门口才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三十左右的年轻人,瘦长脸,高颧骨,不知是后天所迫,还是先天而生,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一袭长袍多处都被雨水打湿,脚上的布鞋也沾满了泥巴。
陈尘指了指萧辰宇,冲着年轻人说道,“你要等的人来了。”
年轻人慌忙起身,一不小心却碰倒了倚在椅旁的一把和他同样狼狈的油纸伞,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问道,“大人,可是忠勇队招丁?”
萧辰宇这才明白陈尘所说的开张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忠勇队开张。看样子,有些落魄的书生确实有加入忠勇队的诚意,不过,好像是一种走投无路下的诚意。
大概也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