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酒席方散,月亮已高出枝头好多,街上也基本上没什么行人,偶有几个,看低头急匆匆行走的样子和方向,奔的正是仍有靡靡之音不时传来的‘粉香坊’。
醉风楼下,又经过了一番例行的‘慢走’‘留步’的客气之后,李执看着那具逐渐被黑暗吞没的肥胖身影和两个小厮身负的大大的银袋子,笑容顿收,先是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摇了两下,又将脸上的肌肉轻柔了几个来回,感觉把笑了一晚的辛苦驱散不少,才恨恨的啐了一口,“死胖子!”
一直像个幽灵般躬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圆脸伙计趋前几步,满是疑惑的在他耳边轻轻问道,“姓萧的又当回小吏,会不会猜到是我们使的手脚?”
李执淡淡回道,“这种事瞒不了人!我们请死胖子吃饭的消息在县衙那种地方会比在寡妇嘴里传的还快。姓萧的只要长一点脑子就定会猜到是我们使的手脚。”
圆脸伙计的疑惑之色更浓,“姓萧的即没有得到好处,又被贬回了小吏,岂不是要把我们的事宣扬出去?”
李执回道,“姓萧的做回小吏之后,会有两个选择;一,知道了我们余庆堂的厉害,当作那晚什么都没看见,选择闭嘴;二,如你所说,心中不服,把我们和倭人交易的事报官……”他回身拍了拍圆脸伙计的肩膀,接着说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送出八百两银子?凭咱们余庆堂的面子,要办一个典吏司吏什么的,一分银子也不用花。如果姓萧的作第二个选择,死胖子就该知道那银子有多么的烫手!”
“而且,我们与倭人交易的事万一横生出什么枝节,也要那个死胖子去修理。哼……”
他冷哼一声,又转头看向戚知县的背影消失处,“真以为余庆堂的银子那么好花!”
圆脸伙计看着李执一脸算无遗策的样子,脸上瞬间浮现出崇敬之色,“掌柜的,您高明。”
恭维总是让人很受用,李执有些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放心吧,姓萧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你这两天多注意一下海里边的动静,井边一郎的代表这两天就要到了吧?这次的交易很大,不能出现差错。人一到,立刻通知我。”
圆脸伙计恭敬回道,“是,掌柜的。算算时间,人就在这几天到。”
另一边,戚知县丝毫没有银子烫手的觉悟,一路踩着细碎的月光哼着小曲回了书房,他的心情很好,每当有一大笔银子进账的时候,他的心情总是出奇的好。
看着两个小厮将两袋银子放于书桌上,又悄然退出去,他连忙将书房门掩上,像个贼一般附耳在门边确定两人的脚步声已远去,方才回头看看那两袋银子,喜滋滋的笑了。他现在可没有心思琢磨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让萧尘雨做回一个小吏,以对得起面前的八百两银子,他有更重要的事……
来到书架前,费力的弯下腰,弯腰对于他的肚子来说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不得已,跪下,在书架最底层右下角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佛像上伸手向右扭了三圈,书架悄无声息的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下有七八级台阶,戚知县左手擎着烛火,右手费力的拖着两个银袋子顺阶而下,来到了洞口底部。
这是一个密室,不大,挺简陋,除了十几个敞口的楠木箱子以外,别无他物。每一个箱子里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就是黄橙橙的金子,烛光一照,白光,黄光相互交映,让人眼花缭乱。
将两个银袋子靠于台阶旁的墙壁上,戚知县费力的喘了两口气,那两个袋子很重,如果不是装的银子,打死他也不会做这样辛苦的事,本打算去楠木箱子旁好好的欣赏一下黄白之物,歇一歇再去拖两个银袋子,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裤裆里的一月当中总是蔫不拉几的物件有了一股子冲动,冲动和欣赏银子的心情一样的迫切,他用比看亲爹还亲切的目光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白光和黄光,又抬腿向上走去。
拧动青铜佛像,将书架复位,急匆匆的出了书房去寻七夫人……
不是戚知县猴急,男人,哪一个不是在自己得意的时候都想着去喜欢的女人身上驰骋一番。
后花园里,七夫人躺在竹凉椅上闭着眼,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乖巧的丫环拿着一把扇子站在一旁不停的为她驱赶着蚊虫。
月色皎白,外披的轻纱已褪去,绸制衣裙依旧上掩玉峰,下露美腿,裸露在外的白仿佛要与月色一争高下,一股女人已成熟透了的味道从她身上喷薄而出,一如萧辰宇见时一样的诱人。
一股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七夫人的眉毛动了动,却未睁眼,丫环回头,看见了一张仿佛充满了鸡血的脸。
戚知县冲着丫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挥手示意,丫环乖巧的退了下去,后花园里,再无他人……两只禄山之爪毫不客气的开始在七夫人的身上寻幽探秘,七夫人吱咛一声醒来,伸出两只玉手将那两只肥手握住,双眸之中竟然有泪花闪动,“老爷,奴家刚刚做了一个梦……”
如此紧要的关头还提什么梦不梦的,换做是其他夫人,戚知县马上就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但面对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