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出房间,就看见强壮臃肿的父亲正拽着母亲的头发使劲按在沙发上,嘴边谩骂着,一巴掌接一巴掌用力的甩在母亲脸上,母亲白皙瘦削的脸颊已经红肿一片,父亲仍是狰狞着满是横肉的脸逼问,“贱人,我知道你有钱,还不赶快把钱给老子拿出来……”
母亲嘤嘤的低声抽泣,伸出双手护住脑袋,“我没钱,真的没有没钱了,家里你不是都已经翻遍了吗?”
“贱人,还嘴硬。”沈九听见没钱怒不可歇,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狠狠挥在妻子脸上。“老子都快被逼死了你都不肯拿出来,你以为老子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告诉你,临死我也找个垫背的,就算死,老子也一定会让你先死……”
云妆母亲被打的倒栽在地上,两耳嗡嗡作响,眼睛发白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却只是咬着嘴唇拼命摇头,“真的没有,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沈九哪会听得进去,上前两步,厚厚的巴掌又高高举起准备打下去。
云妆惊惧尖叫,“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前去用小小的身子挡住柔弱不堪的母亲,让父亲用足蛮力的大掌落在自己小小的身上。
要不到钱,打红了眼的沈九哪顾得是打在谁的身上,拳头密密麻麻如雨点般砸下,沈妻见不得女儿幼小瘦弱的身子受此摧残,顾不得自己虚弱和疼痛,用力的将云妆抱着怀里为她抵挡住暴风雨般的殴打。
云妆的哭声刺痛着她的心,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能给孩子,甚至只是让她吃饱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已经够对不起孩子了不能再让她受身体上的痛苦折磨了,于是咬着牙尽力的为她挡去大部分的拳头。
疼痛,让她连叫喊,甚至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渐渐游离,脑袋发胀发晕,黑暗一阵紧一阵的袭来。
云妆被母亲抱在怀里,感觉额头有温热的液体蜿蜒滴下,痒痒的,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惊恐至极的她惊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妈妈,妈妈……血,血……”
沈妻很想睁开眼,温柔的安慰孩子不要怕,可是累极了,无论多努力,眼皮却睁不开,只慢慢,慢慢的阖上去。
“沈九,还不上钱回家还虐待妻儿,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豹爷不要你的钱了。”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冰冷响起。
沈九停下打骂,转身望去,看见来人举着枪对着自己胸口,立即消去嚣张蛮狠的气焰,小心讨好的笑着,“真的?豹爷真是客气,果然是有钱人,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
来人四十来岁,瘦瘦的,满头灰色的发丝,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九的谄媚胆小样,悠闲的打断他自以为是的白日梦,“豹爷决定改要你的命了!”
冷冷说完,扣动扳机,就朝着沈九心窝处开枪。可能是沈九早有意识,在谄媚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后退,当杀手开枪的同时,已经用力拽过正挣扎着起身的沈妻。
冰冷疾速的子弹穿过沈妻的心脏,大片的血液喷洒而出,染红了素色的睡衣,染红了云妆的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