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从她悲惨的童年开始,从她父母双亡的那一夜开始的。
从那一夜开始,她就注定了这一生都不安稳,注定了这一辈子要走上杀手这条道路。
而爱上羽澈,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一生都逃不掉的劫。
沈云妆不知道羽澈哪来的体力,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她终于忍不住哭着求饶,可是都被他无视。
最后不知道在他折腾第几次的时候,她终于晕厥,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无意识的呢喃,“妈妈,我好痛……”是谁让她这么痛了?
沈云妆,十八岁,见习杀手,自四岁起就被杀手青鸟带回香港第一杀手组织的总部。
当年沈云妆的继父沈年树烂赌嗜酒,只要一有钱就会去赌,不管是破烂的深巷还是澳门赌场,不管是牌九还是骰子,只要赌都不会轻易错过。
赢了钱高兴就喝酒,输了钱郁闷也喝酒,喝醉了酒就打人,母亲慕云和沈云妆就是沈年树的出气筒,身上常年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儿伤那儿伤。沈云妆小小年纪只要一看见父亲满脸横肉的黝黑脸庞就会吓得瑟瑟发抖,常常夜里梦中吓醒也是因为梦到父亲又朝自己挥鞭子了。
常言道,十赌九输,沈年树最常做的时就是输光了回家逼慕云要钱,要不到钱轻则谩骂重则打骂,逼的沈云妆和母亲三餐不济,只能捡一些别人不要的衣服来穿,衣服大了就自己动手改小一些,小了索性就拆掉重新做。
在沈云妆的童年记忆里,只有榨菜白粥,永远没有崭新粉嫩的新衣服和那些精美的玩具的。
那一年冬天,云妆记得父亲沈九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见不到父亲云妆心里甚至有一丝庆幸,至少父亲不会逼母亲要钱了,也不会打骂母亲和自己了。听街坊邻居们在窃窃私语,似乎父亲这次在澳门赌场输了很多钱,还借了高利贷,因为期限到了债主追不到钱就雇了人要追杀父亲……
小小的云妆不是很能理解这些,只知道父亲不回家就不会有打骂,自己也不会吃不饱,虽然经常会有陌生人来家里翻箱倒柜,在家门口泼油漆,虽然那些人都恶狠狠的……可至少父亲不回来云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夜深了,云妆和母亲挤在小小的房间里睡觉,窗外西北风呼呼的吹着,因为窝在母亲的怀抱,所以并不觉得冷。
睡的正熟,云妆忽觉旁边空荡荡的,有些冷。仿佛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下子就惊醒了,瞌睡瞬间赶走了,清醒万分。
云妆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小的房间被翻得凌乱不堪,衣物被子全被剪碎了扔在地上,窗户上新装的玻璃也被砸碎了,碎片撒了一地……
屋里不见母亲的身影,云妆猛的想起父亲的殴打来,吓的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惊慌大喊,“妈妈,妈妈……”
赤脚走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云妆慌乱的跑出房间,散乱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惊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