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间有限,要利用有限的时间考察一下江城的和春城的市场。
她向庭栋坦言,她要把珠宝行开回国内,不过她没时间经营,国内也没有其他信任的人,她想把国内分店交给庭栋,所以,如果春城和江城两地合适,那是最好的选择。
樊月睡得很恬静,已经三十三、四岁的人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沧桑的痕迹,皮肤细嫩光滑,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只有眼睛大大的。
刚才在候机的时候,樊月讲了一些这些年在国外她的经历,一句话,几乎是修身养性。
国外的市场经济比较规范,没有国内这么多潜规则,只要按要求纳税,其他事情没那么复杂,所以樊月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研究古玩字画和珠宝,现在,在澳洲,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珠宝鉴定专家了。
过去的沧桑岁月宛如过眼云烟,这个女人似乎大彻大悟了。
谈到她和岳冠中的感情,她笑了:“庭栋,中国有句老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曾经做过几年的夫妻,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所有少女情怀、梦想都献给了他,可是,最终我才明白,他的心不属于我,我又能如何?
“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的从小长大的师兄,我觉得,在我心里,他现在应该就是我的哥哥。
“我听你说过了,你对陈然一家的照顾,我知道,你可能对他们更有感情,虽然你没明说,我也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担心。
“请你放心,我和冠中之间,除了永远也无法割舍的亲情,不会再有别的,如果他能早日出来,我祝愿他们一家人团聚。
“不过,有一点,他永远都是瑶瑶的父亲,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希望你和陈然能够理解。”
她一直都很坦诚,丝毫没有昔日那个机关算尽的女贼的风采。
庭栋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樊月已经不是那个过去的樊月了,她已经脱胎换骨。
似乎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樊月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随着播音员提醒系好安全带的声音,飞机开始下降了,樊月如条件反射般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几乎是躺在庭栋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说:“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把你的胳膊和腿都压麻了吧?”
庭栋摇摇头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能买到头等舱,让你和我一起挤经济舱是我这个东道主没有事先安排好。”
樊月笑了:“哪里怪你,你本来打算最低要在京城休息一天的,是我拉着你马不停蹄的要回江城么,好在时间不是很长,天晚了,这次我们就在春城住一晚吧,别急着赶回江城了。”
下了飞机,春城的天气有些阴冷,四月末,京城已经可以穿半袖了,春城却是厚厚的春装。
下起了小雨,摆渡车还没有到,身穿职业套裙的樊月一哆嗦,她已经有些不能适应这种北方大陆性气候了。
庭栋随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衫,披在了樊月身上。
庭栋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半袖T恤,这是他在京城的装束,上飞机以后,空调开得比较凉,他就添了一件夹克。
看着庭栋裸露在外的胳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樊月很不忍心,想把夹克脱下来还给庭栋,庭栋发现了她的企图,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没事儿,我是练武出身,身体强壮的很,没问题。”
樊月感到了一种从心里往外的温暖,好久没人这样关心自己了,女儿还小,她还没有学会关心别人,父母、丈夫,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儿了。
她伸手触摸一下,庭栋的小臂,感觉冰凉,她再次想脱下夹克,因为自己毕竟穿着西服套装,看着这个脸上还有一丝稚气的孩子,她有些心疼。
庭栋再次按住了她,笑着说:“车来了,我没事的,我是男人啊,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你还只是个孩子啊,还不能算得上男人呢!”樊月反驳说。
庭栋笑了,从他身上确实看不出冷的感觉,一边扶着樊月上摆渡车,庭栋一边说:“月姐,从十三岁开始,我就不是孩子了,呵呵!”
“哦!为什么是十三岁,有什么特殊意义么?”车上温度还可以,樊月也不再坚持脱下夹克衫了。
旁边的一对小情侣在小声说着悄悄话,女孩指了指庭栋说:“看看人家,对老婆多好。”
男孩摇摇头说:“别瞎说,那是姐弟,不是两口子。”
樊月会心的笑了,笑得很温馨。
车上人很多,庭栋把樊月控制在自己的臂膀之内,不让别人挤到她,见她安全了,庭栋才回答她的话说:“那一年父母下岗,我开始摆地摊,我的收入成为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你说,那时候我还是孩子么?
“从那时候开始,妈妈听我的意见就比爸爸的多了,她开始把儿子作为依靠了。”
樊月享受的看着庭栋尽可能的保护着她,真的很像一个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