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阿比给我带来了一块毯子,一袋子的面包干,还有一把干枣。: ..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枣子,这是萨兰德人的手艺,他们收获了枣子之后,用一种tèbié的方法把这种枣子的水分去除,让枣子变得耐久不坏,味道也更加的甜美。一大袋子的枣子也只有很轻的重量,萨兰德人的士兵在出征的时候,这种食物是很重要的补给。阿比告诉我说,在许多的地方,萨兰德和克里尔士兵甚至开始把干枣和一种叫做茶叶的饮料作为必须的军粮了 ”“ 。这改变了我心目中东方士兵都是一群乞丐的想法。
“我从没有想到,克里尔人这么富有。”我对阿比说,“在西部,这种水果非常的珍贵。干枣,梨子,桃子什么的,我很少能吃到。在维基亚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送了我两只桃子,我到现在都记得它的味道。”
“我们平时也无法吃到这种东西。现在我们要被送去矿井,所以克里尔人发了好心,你不必感激他们。”阿比说,“埃米尔的子孙闻到这种食物的味道,就腻得恶心,他们的舌头已经被宠坏了。阿比见过一个小姐把上好的肉喂给狗,而阿比和其他的人在一起挨饿。我们只是奴隶而已,在我们的主人死去之后,也一样是奴隶。”
“你不是被释放了吗?”
“主人死去之前,为了向他的神祈求,便释放了我们。作为一种恩典,或者说是跟神灵做了一个买卖,”阿比嘲笑着说,“可是他的神灵对他不管不顾,他还是死了。于是我们继续是奴隶,即使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自己的房子,准备像一个本分的克里尔人一样活下去的时候,我们依然被他们看成奴隶。”
“那些矿工呢?”
“矿工有许多都是奴隶。”阿比说。“萨兰德人和他们的克里尔人抓牙每年都会去沙漠里面进攻我们的部落,或者他们只是挑拨我们自己互相争斗,他们只要奴隶。他们把我们的族人用绳子牵着,送到矿坑,然后推进去,劳作至死。”
“里面的人全部是你们的族人吗?”
“最开始差不多全部是,但是瘟疫让我们的族人死掉了一半。于是尤里卡城的埃米尔把监狱里面的匪徒和犯人丢了进来。又把许多的战俘丢了进来,甚至还有你们瓦兰人。”
“瓦兰人?”
“没错,我见过那么几个。他们在尤里卡城募集士兵,埃米尔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把他们丢到了矿井里面,瓦兰人又没有抗议。埃米尔不用担心事后有人找上门来。”
“恩,”这几个人会帮我吗?我在心里盘算着。“阿比,我有一个想法不得不说。如果你们准备夺取矿井,这一定要做最周密的计划。战争就是这样,第一次进攻时最容易得手,之后敌人便有了防备,双方就只能耗到一方认输为止。而你们更是根本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你们的食物和饮水都是别人控制着。你们只能拿下矿井。然后想办法和谈才行。但是为什么就连你都知道这个计划呢?我在瓦兰士兵中间的时候,常常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之前,就算被捉住拷打致死,也不会说出一个关于计划的字,因为我压根都不知道计划。你都知道了,说明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个计划,你觉得那些矿主不会知道么?你觉得那些商人不会有准备吗?”
阿比看着我说,“当一棵树要倒下的时候,在下面撑住再多的木条,它也还是会倒下。你觉得之前就没有发生过暴乱吗?在你之前,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死了。这就是捕奴猎手为什么要不断的补充人力的原因。每一天都会有几个人想要逃出矿井,每个月都会有成群的矿工反抗工头。那些商人们坏到了骨髓,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只要矿石。为此他们招揽来打手,苟延残喘一天,就能得到一天的矿石。他们今rì赚够了钱,就心满意足,从来不关心明天之后的事情。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叛乱吗?当然知道。他们能解决吗?不能。所以他们反而不在乎了,每一次杀掉几十人,我们就会乖乖的回去继续采矿,他们觉得这样也没关系,当成每个月的例行公事就好了。在他们看来,这次如果暴动,也只是一次简单的暴动,但是我们却知道,这一次绝不一样,这一次我们要拿下整个矿井。”
“这一次为什么不一样?”
“过去我们各自为战,自然没有胜利的可能,而且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盟友,这一次却不一样。”阿比说。
“你们找到盟友了?”我有点不高兴,“原来你们说要去投奔瓦兰人只是个骗人的招牌吗?”
“不,不。”阿比摇着手指说,“我们自然会向我们的保护人表示忠诚。瓦兰人不会允许这块土地留下一个奴隶,这是他们和克里尔人合作赶走萨兰德人的时候提出的条件。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乔万尼和克里尔人合作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端倪的。我也了解了不少,但是我只知道这是乔万尼准备和克里尔人私下结了盟,准备在萨兰德人衰落的时候联手吞并他们的财产,还不知道具体条约的内容。
“不留下一个奴隶?”我有些纳闷,“乔万尼说的?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