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他同时娶了蔡琰、浮云和阎涵三个,虽说颇有些荒诞,可大家不都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与其纠结烦恼,何如顺从自己内心的感觉?
梁啸索性拉起阎涵的小手,也不顾她仍是一身小厮的装束,纵然身在满是男人的大寨,也觉得旁若无人,眼中只有对方。
阎涵隐隐觉得梁啸终于不再拿她作妹子,心中喜悦至极,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又是幸福,又是忐忑。
左髭丈八茫然无措,直到险些被梁啸撞到。
梁啸此刻眼里只有阎涵,直到险些撞到左髭丈八。
“嗯?瘦柴!”梁啸伸手拍了拍左髭丈八的肩头,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阎涵却是目光一闪,抽开小手,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左髭丈八笑了笑,“少头领你回来了。”
他的目光不离阎涵左右,梁啸竟然也未察觉。有人说恋爱中的男人是最白痴的男人,看来也的确恰如其分。
梁啸不知道为什么阎涵要把手抽回去,但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空着手呢?
这次梁啸捉住阎涵的小手,十指相扣,让她再也脱逃不得。
“少头领你在就好,咱们回去吧。”
三人一前两后,都是各怀心思,旁若无人。
不多时便已到了梁啸的帅帐,帐前却立着聂文。
他不去练兵,在此做什么?
“少头领,昨夜抓获两名奸细,要不要去看看?”
“嗯?在哪儿?”梁啸一惊,顿时觉得有些后怕,若是刘石联络了袁绍,里外开花,那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成事。
“就在此地,随我来。”聂文指着旁边一个营帐,大步领了众人过去。
帐中捆了两人,好似粽子一般,见到梁啸,都是呜哝呜哝不止。
梁啸也是一惊,竟然是他?
被捆成粽子的正是张白骑和张雷公。
他兄弟两人昨夜想要翻山逃脱,却被正秘密练兵的聂文抓获,聂文以为两人是袁军细作,当即绑了起来。
梁啸从张白骑口中揪出胖槐的臭袜子,忍不住笑道,“张大哥,你怎么成细作了?”
张白骑不止是气愤,而是义愤填膺,可聂文就站在不远处,眼中犹有杀机,让他不敢多说。
梁啸会意,挥了挥手,“你们出去,我跟张大哥聊一会儿。”
等众人退出,梁啸取出金刀,嗤嗤割断了张白骑身上的绳索,并不开口——他相信张白骑一定会说的。
“奶奶个熊!我昨夜杀了李大目之后,心情舒爽,想要登高远眺,却被聂文这家伙捉住,也不问清情况,立刻剑戟相向,真是让人寒心!”
梁啸知道张白骑在大晚上地翻越山峦绝不是为了眺望风景那么简单,却不去追问,突然道,“左校死了,他刺杀的是刘石。”
张白骑一惊,“此言当真?”
梁啸点了点头,“他知道左校是张大哥的肱骨,已经委托梁啸帮忙查找你的下落,他说,这一定是张白骑指使的,他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白骑的冷汗涔涔流下,“那……他……岂不是……左校……”
梁啸知道他想要说很多话,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很是同情地道,“这……事出意外,左校多半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张大哥,黑山贼虽然众多,可刘石势力极大,你恐怕是躲不了的。”
“那……那如何是好?”
“这倒也是个难题,待小弟想想。”
梁啸皱眉苦思,不得其法,张白骑已经寻了把短刀,剥开了张雷公这个粽子。张雷公脱了束缚,便是一声大吼,“怕他个甚,大不了反他娘的!”
经张雷公这一提醒,梁啸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个主意。
“张大哥,你可记得之前屠各胡骑的首领刘豹?”
“这……自然记得。”张白骑眼下不记得也要说是记得,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活命稻草。
“小弟不才,在刘豹面前也说得上话,大哥不若西去南匈奴投奔他。小弟作荐书一封,必然保得大哥无虞。”
张白骑此刻已经没了主意,只是点头。梁啸看了看张雷公,心中又冒出了一个念头,想着张白骑号称白骑,其实除了好骑白马,也可以有另一种意蕴。
“张大哥,雷公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反正你此行以简捷为要务,他行事鲁莽,极有可能坏事。”
“甚好甚好,我也不想去找南匈奴。”不等张白骑应允,张雷公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张大哥稍候片刻,我即刻写信。”
…………
半个时辰后,张白骑又找了匹白马,怀中揣着梁啸的荐书,踏上了茫茫西去的道路。
他不知道书信的内容是什么,但梁啸说刘豹脾气古怪,须得凡事听从,张白骑用力地记下了,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白骑白骑,一骑白骑如天外之光,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