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石的臭脚下。
“大目莫要如此多礼,来入帐说话。”
刘石拉起李大目,走进了豪华的中军帐。
不得不说,刘石很有范儿。
很有当领导的范儿。
刘石知道摆架子,知道什么时候该摆架子,什么时候不该摆架子,更知道摆架子到什么程度。
他已经晾了李大目一夜,现在要热,要热的让李大目觉得前所未有,让他受宠若惊!
两人到了帐中方才坐下,李大目堪堪讲了情由,帐外亲兵探了脑袋进来,“督帅,乌桓人的使者来了。”
刘石想也没想就挥了挥手,“不见!”
亲卫还想说什么,大帐的帷幔却被一只大手掀开,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不见?督帅好大的脾气啊。”
来者正是乌桓突骑营的首领,辽西乌桓的单于,蹋顿。
刘石见是蹋顿,心中暗叫不好,笑容却挂上嘴角眉梢还有眼角,满脸都是,百分之两千五的人畜无害。
“原来是单于大人。刘石是中原人,自然要依照中原人的礼节待客,不是刘石有意怠慢单于,而是这位李兄弟正与刘石叙旧。刘石固然想招待单于,可刘石同样想招待这位李兄弟,刘石不能失了兄弟之义,尚请见谅。”
听完刘石一番话,蹋顿不由对这个中原人重新审视,李大目却早已是感动地泪奔,刘石再说下去,李大目都要觉得自己是督帅,刘石是光杆了。
“不碍事,督帅先于单于商议,李大目等候便是。”
李大目知趣地起身离开,刚刚走到大帐外,就一头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李大目掀开的帷幔渐渐停止摆动,刘石终于微笑开口,“单于来访,不知何事指教?”
蹋顿是草原人,心直口快,一拍大案道,“敢为督帅,黑山是谁的黑山?”
刘石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改,“自然是大督帅的黑山。大督帅统领黑山贼大小百余战,无一败北,终成今日黑山盛况,这些基业都是大督帅一手开创,自然是大督帅的黑山。”
蹋顿点了点头,心道你他妈净是废话。
“梁啸是谁,督帅可清楚?”
刘石人畜无害的笑容不该,“梁啸?梁啸是我黑山军的少督帅,日前训练处了八百陷陈,三千苍头,配合单于的乌桓突骑,大败大戟士,力挫并州狼骑,委实是难得的少年英雄!”
蹋顿心道你他妈还净是废话,却是摇了摇头。
“蹋顿以为不然,梁啸虽名为少督帅,可实在不是可扶之主。”
刘石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改,“单于此言何意?”
蹋顿伸手取过陶碗,自斟自饮了一碗浑酒,然后把酒碗往案上重重一顿,“蹋顿是草原人,素来说一不二,督帅既然不能诚心相待,那蹋顿走开便是。”
蹋顿说完就走,倒不似做作,刘石却连忙起身拉住了蹋顿,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露出了些许狠厉之色,“梁啸不过是一介小卒,走了狗屎运被大督帅眼中,其实并无一点本事,更无一人跟随。如此宵小,做督帅只会毁了黑山,刘石又怎能不知。单于请先坐下,慢慢说话不迟。”
蹋顿面露微笑,“督帅果然妙人。”
“然则,单于之意如何,尚请指点。”
蹋顿又笑了笑,露出大黄牙,眼中寒意渐显,“蹋顿的叔父,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督帅想必是知道的。当年叔父死后,本未让蹋顿接掌乌桓各部。”
刘石面露惊诧之色,“丘力居大人的儿子是楼班,既然如此,那想必是单于……”
“不错,蹋顿自摄其位,才对外声称是叔父嘱托。如今黑山情势如此相类,督帅不知作何感想?”
刘石眼中厉芒一闪,“单于须知此事隐秘,不可叫他人知晓。”
“无妨,你我歃血为盟。”
“好,歃血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