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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二婚(1 / 1)

时间继续携带他们往前走,春妮就顺利地参加了毕业考试。考试回来,自信与自豪也依旧是心里升腾的火焰。只要后院不出现火灾,顺利升上初中大概没什么问题了。而升上初中这一步,却是春妮能进入新世界的关键性一步。远方那个期待中的世界或许就是一只乖花猫,正在耐心地等着她。

一回屋,春妮就看见她的父亲还坐在堂屋里。几个月来,她父亲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扔下拐杖自已行走。只是不能坚持太久。她的父亲一看见她,慈祥的笑容也在脸上洇出来:“考完了?”

春妮压制住心里的喜悦,尽量不喜形于色:“嗯。”

春妮的父亲说:“你赶紧去程涛大叔家帮他搬家吧。”

春妮的父亲这话一说,心里的担忧又再次爬上山坡:“他真和丽英婶结婚了?”

春妮的父亲说:嗯。“

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春妮只好放下书包,出屋朝程涛大叔家走去。

来到程涛大叔家,果然不假。虚假生活所具有的力量也是同样的火山,当喷发的还是得喷发。丽英婶是铁了心要将程涛大叔迎进家门了。程涛大叔这个躺在女人怀抱里的假男人也总是能找到落脚地。来帮助搬家的人并不多,大概十来人左右。也搬得差不多了,看样子是在搬最后一趟东西。那些被从屋里抬出的柜子、床和农具,都一脸的丑态,黑乎乎的,沾满了扬尘和灰尘,似乎是想找个地方钻进地缝里去,或许是想又回到黑暗的屋子中去躲藏起来。但那些帮助搬家的人却并没有看见那些家具和农具的尴尬,而是沉浸在兴奋的海洋中上不了岸,那张张脸上被某种带有深意的笑撸得通红,制造的嘻嘻哈哈笑声则飞得满坡都是。他们显然是在说程涛大叔和丽英婶的笑话。

程涛大叔却没有笑,他的脸被严肃打了捆,正面无表情地给他哥程浪交待,这些烂东西留给你们用,房屋你们也可以住。

他哥和嫂子则站在那边的门前,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轻视比石头还多。因为他们兄弟一直不和,尤其是他嫂子一直没把程涛大叔当人看。所以程涛大叔一说完,他嫂子就把手挥得比一条毛巾还欢:“你统统搬走,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这么说着,那眼里抖露出来的不屑扑扑簌簌地掉落。

春妮看了一眼,见阶沿上还放着一些锄头,就扛了两把随着那些嘻嘻哈哈的人们往丽英婶家走去。

接着,就听程涛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他搬走东西也并不是说不要这个家,去弄不好他还会回来的。声音里的每一个字全是扔出的石头,硬梆梆的。

他哥说:“随你。”

程涛大叔没再说话,接着就见他大哥背上背篓赶上来了。那些抬着柜子,扛着椅子、板凳的人们依旧把笑声铺满山谷。但春妮心里却正在翻着巨浪:“丽英婶做出这个决定,会给小香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呢?”天空站在春妮的头顶,也是一脸的不屑,没人回答她。不可知的命运似乎就在远方等待着。

来到丽英婶家,发现稻场里也堆着一些乱家具,其中有一口碗柜,一口箱,还有一些碗碟,锄头之类的东西。它们瘫在那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灰尘,件件都是一副病态。丽英婶包了一条毛巾,正拿了抹布抹那些破家具。内心里盛不下的喜悦和激动跑上脸,在上面集体赛跑,那张圆脸似乎承载不了,光芒里带着一份羞涩与疲惫。搬东西的人们一到,丽英婶就赶紧指挥着他们把东西往屋里抬。而那些男人们则又和丽英婶开起了玩笑:“丽英,今儿黑哒有梆梆肉吃吧?”

丽英婶也大大方方的:“嗯,有梆梆肉吃。”

接着,兴奋的笑声带着翅膀飞出屋,跑到天空中不愿意散去。

只是没有见到阿香婆的身影。她或许躲到某个角落里暗自伤心,或是愤怒去了。因为对于他们的结合,无论是丽英婶,还是程涛大叔,哪一个都与她非亲非故了。丽英婶做为过去的儿媳,也随着大毛叔叔的离去而解除了关系。但阿香婆却无力阻拦丽英婶的决定,所以只能采取躲藏的策略。

小香显然在学校里没有回来。或许也在期末考试。而她再次回来所面临的,也将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放下锄头,春妮见再没事做了,便转身往回走。但脑子里的东西却怎么也放不下,可以肯定,这场婚姻就是丽英婶叫着喊着要把程涛大叔招进屋而带来的结果。那么,她到底是抱紧了幸福,还是引狼入室呢?他们组成的世界该是悲剧,还是喜剧的版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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