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睡在床上,心里的不满、疼痛、疑惑、恐惧、绝望等复杂的情绪又在心里复活,爬出来敲着她的意识:什么招魂不招魂的,完全是狗屁!不过就是焦磊大爷变相敛财。
扭头朝窗外望去,窗外依旧漆黑一团。很显然,黑夜正在安睡,做着它们的美梦。世间的一切都在按照它们自己的样子,正常的运转着。唯有春妮不能安然入睡,沉入自己的梦乡,做着属于自己的美梦,倒是疑惑一如蟒蛇一样继续向前探去,思维也清晰如水。春妮在想丢魂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难道自己真的丢了魂?魂真招回来了吗?
然而这一切均得不到答案。眼前只有黑暗的世界。父母也睡了,世界陷在死寂里,听不见一点声音。春妮便放弃这些疑惑,指望是从意识的深处捞起另外一些有用的线索,没想就在春妮放弃这些疑惑时,另一个更大的恐惧又随即占了上峰。因为一个更大的念头来到了她的思维空间:身体的残疾到底怎么回事?该找谁弄到真相呢?
沿着这根线头继续向前,春妮还是想到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唯有外婆对自己好,只有她才可能告诉她实话。
这样一想,心里似乎有光亮照射了进来。其他的一切情绪也随即一一放下,就如同将手里沉重的东西放下一样,身体和心灵也随即轻松了起来。所以春妮便随着越来越深的夜,向睡眠滑去。
再次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了,太阳早已从东山爬起了床。春妮便翻身起床,朝屋外走去。来到堂屋,发现房门虚掩,很显然,父母早去了地里。屋里关着的只有寂静。昨天扛神的痕迹已被彻底清扫。屋里留下的,只有画像、桌椅、家具,还有通过缝隙照到墙上的光线。
赶紧跑到门前,发现昨天钉的八根桃树桩还完好无损地呆在那里。可是那里也只有桃树桩,并没有见到春妮的魂魄。接着,找外婆打听真相的事情快速地爬进脑子,春妮便脸也懒得洗了,去灶屋里翻出现饭,淘上冷水,扒上几口,嘴一抹,就出来抬腿朝外婆家跑去。
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春妮的人,也是春妮内心里最亲最亲的亲人。尽管站在今天的时间门口,她已经离春妮远去了,但是她留在心里的温暖却一直完好无损,保持在春妮的心里,并作为动力不停地推动春妮向前。那也是春妮人生命运中最有力的一股力量,它让春妮遇到困难时能够战胜困难,遇到挫折时能够砍倒挫折,取得成绩时可以不骄不躁。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春妮深深地明白了,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它是战胜任何困难的法宝,也是推动时代向前进步的巨大能量。
外婆叫什么名字至今春妮都不知道,她也没有找亲人打听过外婆的名字。她只知道,外婆的年龄与阿香婆差不多,也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很早也没有下地劳动了,就在家里做做家务活。所以她的情况与阿香婆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与阿香婆比较起来,她俩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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