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莹好像没有看到东亭翎脸上的厌恶一样,她从小就知道,只要自己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去争取,东亭翎的厌恶算什么,只不过被面前的叶挽思蒙蔽了双眼而已,她是南梁众多王公子弟求而不得的高贵公主,她一向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
所以她嘴边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颇有些歉意的道:“惊扰了殿下真是莹儿的错,莹儿也不曾想到会在这里偶遇甄雅郡主,说起来都怪我太胆小了,看见有马儿过来就忍不住尖叫出声,让郡主误会,真是抱歉。”她朝叶挽思歉意一笑,美目流盼,像晨间还挂着晶莹露珠的馥郁兰花一样,柔美高雅,无端的就叫人心生怜惜。
即便她有所图谋,在她此时的娇媚羸弱得仿佛风中之花的模样面前,那阴谋诡计却变得有些无力。
她柔柔的笑着,虽然事情败露有些可惜,但也正因为是这样,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这唯一的结果便是不了了之,她身为柔弱的女儿家,脱口而出的尖叫她就是说成害怕那也是情理之中,叶挽思就算不服,难道还硬要将嫁祸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不成。
东亭翎冷着俊美的脸,薄唇死死的抿着,他早就领会过皇甫莹的厚脸皮,如今更是发现她的无耻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眼睛的都能看见她准备先声夺人嫁祸给叶挽思,却被她一句胆小害怕轻轻的揭过,若她真的完成了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叶挽思到时能用一句‘不小心’而让她不计前嫌么?
当然不可能!皇甫莹一心倚仗的还不是身上南梁公主的头衔,她料定了自己身份特殊,一有差池,这后果是好是坏全在她一句话间,就是这样有恃无恐的态度,才让他心头窝火!
叶挽思冷冷一笑,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皇甫莹说的没错,她还真的是无可奈何呢,她南梁公主的身份早已让众人对她诸多忍让,特别是因为北辽对东昌越演越烈的骚乱,皇帝急于寻求同盟的时候,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实在是动摇不了皇甫莹分毫。
“据说北辽的千剑阵攻无不克,让东昌武官将领素手无策颇为头疼,公主天赋异禀,何不助我东昌一臂之力,那百万雄师,对公主来说应当不足为惧。”她的声音如焦尾古琴般袅袅动听,从那嫣红的芳唇中吐出的字眼却隐隐含着讽刺的意味。
皇甫莹一愣,叶挽思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脸皮厚过铜墙铁壁么!她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恼怒,却见东亭翎一个帅气的姿势骑上马背,嗤笑道:“挽儿的话说的有理,改日我一定会向父皇谏言,到时公主可要能者多劳了。”
皇甫莹见他要走,暂时放下对叶挽思的呵斥,从菖蒲的手中接过缰绳,如轻盈的飞燕一般,登上马背,笑道:“还不曾瞻仰殿下英姿,还请你不要拒绝。”
她眨巴着一双秋水般明媚的双眼,柔柔的看着东亭翎,已经是在无声的告诉他,她也要随行一起,放任他们二人相处,那怎么可能!所以她也早就准备好了,要是刚才的计划成功,因为她的‘受伤’,东亭翎早就顾不得跟叶挽思去赛马了,为了万无一失,她早就在空巷内安置了一匹马,虽然她十分不甘心启用后者这个计划,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绝对不会让叶挽思有机会继续觊觎东亭翎,连一个窥视的眼神都不可以,其他书友正在看:。
皇甫莹的占有心理十分偏执,却不得不说,这种不顾一切的追求心中所好倒也是一种纯粹,只是这对于东亭翎来说不会是甜蜜的负担,而是累赘。
东亭翎见她胯下那一匹与他的追风同样雪白无暇的宝马,心头的那点异样更是到达了顶峰,这么明显的做出一副与他很是亲密的样子,只会让他恶心的想吐。
叶挽思神色淡淡,仿佛将身旁的皇甫莹当成空气一般,她一夹马腹,无痕便一马当先的飞奔了出去,东亭翎的性格古怪,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所以对她来说这只是个金贵的附属品罢了,这个附属品再捎带上点什么,与她并无关系。
东亭翎见她先行,立刻反应过来,一甩马鞭追了上去:“臭丫头!你耍诈!”
皇甫莹身为皇室公主,自然不会是个有名无实的草包,相传她才艺双绝,其实她的马术亦是不错,只是为了在人前装作端庄贤淑而鲜少摆弄罢了,她骑着马,追着前头的东亭翎,只见他红衣似火,锦袍猎猎,那策马狂奔的桀骜潇洒,让她不禁微微痴迷,心头更是越发坚定,这样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东亭翎双目兴奋的看着叶挽思绝佳的骑术,心跳早已紊乱成一片,也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前方的人儿绝美的身姿。
皇甫莹看着越来越快的两个人,心头懊恼,她万事准备得充分,却独独忘记了,她为在东亭翎面前展现她的美丽,今天身上穿的是专门量身定制的宫装,虽然被她稍稍改良了一些,但松紧有致的衣裙如何比得上行动自如的骑马装,她放不开手脚只觉得浑身泛疼,眼看见东亭翎就要消失在视线之内,不由大叫一声:“殿下!”
追风正跑进马场,蓝天白云近在眼前,东亭翎正心头雀跃,早已将讨厌的皇甫莹抛在了脑后,听见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