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去看小少爷,怕是我们去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胡说,亲情重要还是规矩重要,肖冬还是个小孩子,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了爹爹怪下来了,也不过是关关禁闭什么的。”
念初说罢复又笑着看了眼采荷,故意神神秘秘的拉过采荷,小声嘱咐道:“只求姐姐勿要让人知道才好。”
“这个是自然,难得小姐对少爷这般情深意重,我自然也不能胡说。”采荷说罢,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复又说道:“小姐要去可得挑个人少的时辰过去,免得被人看到落人口实。”
听采荷如此说,念初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故意满是感激的说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那我便等到午时大家都用过饭休息了我在去看看。”
听念初满口应承,采荷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也不多留,便行礼告退了。
觅雪站在窗前,看着采荷出了院门,方才走到念初身前问道:“小姐明知道采荷没安好心,怎么还满口答应了要去看小少爷呢?”
一旁惜秋也是满心不解,心道,这不是自投罗网的事情吗?不禁暗骂道:“我看她就是坟地里的夜猫子,不是什么好人。”
念初心里如明镜一般,哪里会不知道采荷这般说辞必是钱氏指示,便想着顺水推舟,想要看看钱氏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会听觅雪如此问,便说道:“我怎么不知她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世事临头螂扑蝉?只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念初说着,将一旁惜秋修好的荷包拿起来打量了两眼。
“小姐的意思是?”觅雪说罢,小心的看了一眼念初,心中不禁疑惑,既然小姐知道大夫人此举是黄雀在后,怎么还往上扑呢?
念初浅笑点了点头,将手上荷包递在了惜秋手里,“没几天和觅雪学的手艺好多了!”
方才回头对觅雪说道:“纵然知道她是阴沟石缝里的蛇蝎,我也要去看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躲闪不如正面迎敌,看看那她又要耍什么花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念初如此说,觅雪和惜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念初虽然和采荷说的是午时,巳时一到,她便准备带着觅雪去肖冬院里,留下惜秋守着。
“小姐,这时辰还早……”觅雪看着屋外晨阳刚升至树梢,不禁有些疑惑。
念初唇角划过一抹浅笑,眼中狡黠一闪而过,“真要等到时候去,不正好如瓮中之瞥了?”
念初说罢,觅雪似有领悟。
圈套是要进得,但是规则却不能由她摆布,出其不意,才能让她也措手不及。
此时院中往来的都是下人,晚秋的金陵难得天空如此晴朗,秋风劲爽吹过院子,扫起落叶一片,飘飘洒洒,一轮黄日倒影在水面,碧水清波,金鳞闪闪,远近四季青不畏秋寒,应得水面绿影斑驳。
念初专门挑了一条林荫小道,避开了往来的下人,钻进了花园湖边的竹林中。
清湖畔,一片金镶碧嵌竹林,身子婀娜,清丽俊逸,长臂微舒,临风起舞,抖落一片淡绿的青纱。
念初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带着觅雪穿梭其间,如林中仙子一般,身姿清灵。
湖畔,残菊傲寒,染出几痕霜色。
禾子舒身穿一袭白色锦缎直裾站在湖畔,望着一湖秋水,不禁感怀兴叹,一年来的物是人非。
忽然身后竹林传出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回首间,便看两个身影穿林而过,直朝肖冬的院子摸去。
禾子舒惹得跟在后面的粉衣女子,正是念初院里的觅雪,当下心里便猜念初又要招惹什么事端,便也委身跟了过去。
念初一路小心穿过竹林,便到了肖冬的院子,院中隐约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念初左右顾盼了两眼,只见院门外石阶上生出的枯草已经落败,零散的倒在门前,院门紧闭,许久都不见有人进出。
念初小心翼翼的带着觅雪来到门前,却未曾发现身后跟着的禾子舒,敲了几下院门,见无人应答,用手一推,才发现院门竟然未锁,便带着觅雪走了进去。
自上次夹竹桃之事来过这里,念初便许久都未来过这里了,见原本种着夹竹桃的地方已被下人清理,整个院子更显得空旷荒芜,屋旁一汪碧水从院外的湖中引流绕着屋子闪着粼粼的金光。
零星的几株翠竹点缀在院中的各个角落,让原本落败的院子增加了几分生气。
禾子舒不知念初为何忽然偷偷跑进肖冬的院子,心中虽是疑惑,却也止步不前,只想静观其变。
探春此时正巧从屋里出来给肖冬取茶点,见念初和觅雪不知何时进了院子,赶忙迎了过来。
“二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探春不是不知道老爷定下的规矩,见念初突然造访,心里不觉有些疑惑。
“我家小姐今儿早听采荷姐姐说小少爷近日一直哭闹,心里心下不忍,便背着老爷来瞧瞧。”觅雪说着,朝屋里看了两眼,耳边肖冬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从屋中穿了出来,听得不禁让人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