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泉因着长髯所言几日在外忙碌都未回肖府。钱氏按照长髯的意思,下令将肖冬禁足在后院之中,为保家宅安宁连杜氏都不能在新年之前再见肖冬。
寒衣节转眼便至,一早念初刚梳洗完毕,惜秋便端着一碗红豆饭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快吃了这碗红豆饭吧。”念初接过碗勺,看窗外寒霜露重,往来都是打扫布挂的下人,便将碗放在了一边。
自那日道士做法走后,肖府中一直未见有什么事端再其,只是上次长髯并未说清楚到底是哪有血光之灾,所以府中人人自危,一大早便满院子按照长髯所言装扮,以求平安。
看着院中进出来往的下人,念初不禁有几分悲凉,几日的思考,终于让她明白了钱氏一石二鸟的聪颖,只是到底血光所指何人,却让念初日日放心不下。
正在思索,便见采荷穿着一件粉色立襟比甲手中托着不知何物从院中绕了进来。
一进屋,采荷先给念初行了个礼。
此刻屋中香炉里香烟缭绕,香粉已坟火化作缕缕香烟,浅灰色的灰烬幽静的躺在炉底,念初有捏起旁边的香粉朝香炉里点了一小撮,唇畔勾靥沉静若孤鹜晚霞,幽瞳深处氤氲流转。
许久,念初才幽幽说道:“采荷姐姐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到我这里来,可是母亲有事?”
采荷见念初如此,不知其用意何在,眼神落在桌上的还未动过的红豆饭上,眉眼浅笑,故意语气探究地问道:“这红豆饭小姐怎的还没吃呢?”
念初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只专心的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
采荷见念初故意为难自己,心中不觉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复又说道:“我们乡下这可有这么一个传说‘十月朝,看牛娃儿往家跑;如若不肯走,地主掴你三犁担子一薄刀。’”
话音刚落,还不等念初反应,惜秋就满脸不乐意的站起身来,“啪”的一把将手中绣棚摔在了桌上。
一旁觅雪拉了拉惜秋的衣袖,示意惜秋勿要闹事,惜秋当然明白觅雪的意思,倒也不急,双眼眯眯一弯,故意阴恻恻地说道:“还犁担子薄刀子呢?姐姐在这日子说这些也不怕触了霉头,仔细晚上床头有脏东西找你。”
采荷被惜秋说的浑身直冒冷汗,没好气的瞪了惜秋一眼,“呸呸呸,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就没了样子!”
念初在一旁听二人吵闹,轻笑着朝惜秋摆了摆手,才对采荷说道:“惜秋这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也管我平日没管教好,采荷姐姐大人有大量莫和她计较。”
采荷心中一口恶气憋着,却又不能发作,听念初如此说,才算平衡了几分,将手中托盘递了上去,俯身说道:“这是太太送小姐的护身符,是今儿一早长髯法师遣人送来的,一个院里都有一个。”
念初拿起托盘上的护身符,看了两眼便随手放在了桌上。
采荷见状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哀怨地说道:“小姐现在倒是没事,这护身符只当是求个心安,可怜小少爷一直哭闹,怕是已经被恶鬼缠身了。”
念初不明采荷为何此时忽然向自己说起肖冬的情况,只是听她说肖冬一直哭闹,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怜悯之情,眼看窗外秋树落叶将尽,念初复又拿起桌上的护身符,故意感兴趣地问道:“小少爷怎么了?”
“小姐有所不知,小少爷日日本关在院里已是可怜,现在又不能见生母,心里必定更是委屈,方才我去给小少爷送护身符,却听他在院里大闹,可是二夫人却束手无策,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采荷说着,秀目微抬瞟了一眼念初,见念初面上神色有变,复又说道:“哎,真是可怜了小少爷,哭着嚷着要找妈妈。”
“哦。”念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里玩弄着护身符,轻声应道。
“可怜这院里谁也不敢去看他,只怕被染上了戾气,害人害己。”采荷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那要这么说,看护他的吓人吗不就早都被害死了吗?”念初本就觉得肖冬之事传的荒谬,只怕是大夫人布下的陷阱,故意要让肖海泉冷落肖冬,此刻听采荷如此说,不禁更觉得荒谬,只是心中却豁然开朗,似是明白了什么。
“哎,话是这么说……”
“罢了罢了,既然那是长髯法师说我不怕三弟,那我便抽空去看看他吧。只是父亲有命,怕到时被发现,我也……”念初这话说的似是勉强,眼角余光落在了采荷的脸上,果然就见采荷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二小姐,您也莫要怪我多嘴,奴婢也不敢劝您,只不过这事,您要想仔细,要不是您助纣为虐,点旺了小少爷的煞气,他也不至于被老爷关着连生母都见不到了。”采荷笑着说道。
念初想此事怕不是惹肖海泉生气那么简单,故作犹豫的想了想,方才说道:“姐姐这话,倒也没错。”
一旁觅雪本想说话,却将念初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便只她必是另有打算,只是惜秋却不明所以,站在一旁劝道:“小姐,老爷可是下了规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