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思源穿上那套丝质象牙白礼服,祖蓟也觉眼前一亮,“太漂亮了!月亮仙子下凡啊!”
思源笑而不语,只是专心的涂着唇膏,过了会儿,她问祖蓟,“穿这个会不会太夸张?总觉得没必要。”
祖蓟站在她身后,帮她梳着头发,“怎么会夸张?今天是你订婚仪式啊。”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好好呆着,”祖蓟拍着她的头,“发型乱了,……我看,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得比这个隆重多了。”
思源看着镜子里美得不真实的自己,心里一阵打鼓。
公司临时租用的活动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人,霍公子正带着音响师调试设备,“哥们,弄好点,音响可是舞会的关键。”
音响师唯唯诺诺的点头,“保证没问题。”
霍公子看看表,“快点吧,要开始了。”今天,他可是舞会的司仪。
周立冬和井成还都没露面,“这两个家伙,搞什么鬼?”霍公子插着腰,拿了瓶水就往嘴里灌。
井成也穿一身象牙白的礼服,更显得玉树临风。他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从停车场出来,正好看到方周和唐伊。“我就说一定能喝到这杯喜酒的!”唐伊笑着打量井成,“果真一表人才啊!”再看方周,唐伊撇撇嘴,“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不是比我早两代移民吗?要不能退化成这样?”方周冲井成扮了个鬼脸。
“大言不惭,小心别让风闪了舌头!”井成拍着他的肩膀说。
唐伊笑得更肆无忌惮,拉着方周:“我们先进去等着,一会儿准备闹新人。”
井成赶忙从花束里抽出一支玫瑰递给唐伊,“嫂子,您千万手下留情,悠着点啊。”
唐伊接过花,和方周笑嘻嘻的进了大厅。
后面,井母带着井成的两个姐姐也已经赶到。
井成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小方盒子,满意的笑了。
思源是由老朱和祖蓟护送来的,路上,祖蓟曾小声问她:“你真的都准备好了!”
“好了!”思源怕自己的语气不够坚定,还使劲点点头。
祖蓟握紧思源的手,“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思源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一定会让自己幸福。”
“傻瓜,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好不容易化的妆,一会儿花的了难看。”祖蓟小心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潮湿,同时,也拭去自己眼角的泪。
老朱在前边开着车,边走边说:“得了,姐妹情深看多了,也没见过象你们这样的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就煞风景吧!”
思源和祖蓟才忍住不哭了。
双月周年庆典开始的时候,周立冬还没出现。
霍公子急得团团转,“他怎么能不来,他还要代表公司致辞呢!”
“放心,他不会不来!”井成安慰霍公子,“立冬做事,向来周到。”
果然,过了一会儿,周立冬姗姗而来。
今天,他穿了件粉白的条纹衬衫,没打领带,下边随意配了件APPLE的仔裤,看起来并不是来参加公司庆典,倒像是参加同学聚会。
“接下来要你致辞了!”井成小声提醒周立冬。
周立冬浅浅笑着,目光在大厅里逡巡,寻找思源的身影,见她安静的坐在一侧的角落里,才慢慢走向主席台。
她说过,她喜欢看他穿格子衬衫,现在她应该看到了吧!
他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那纯黑的眸子透出期待和祈求的光芒,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他用浑厚嘶哑的声音念着霍公子写好的致辞,但心里却用另外的声音念着:思源,我爱你!
思源闭上眼,不敢看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为什么他苍白的面孔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抹也抹不掉?
祖蓟坐在她旁边,担忧的看着她,“思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里不舒服呢?是她的心不舒服吧!身体里仿佛有尖锐的刺在穿梭游弋,所到之处都是揪心的疼痛。
再冗长的致辞也有结束,再牵缠的情丝该斩断还是要斩断,思源毅然抬起头,看向周立冬。怨恨到这时候已经不存在了,只化做深切的悲哀,他们的爱情也是悲哀吧?
音乐声想起,井成已经向她走过来,象牙白的男式礼服衬着那张俊逸的脸,周身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将她浓烈的愁思化解无形,他才是她的救赎吧?
司仪霍燕飞高昂的声音宣布:“今天还有另外一件喜事,那就是井成先生和郝思源小姐要订婚。”
热烈的掌声淹没了一切。
祖蓟将思源的手放在井成手里,“祝福你们!”
思源看向井成,他正冲她微笑,那愉悦的笑容好像从心底发出,那么自然而亲切。思源也想回他以微笑,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
她感到有一双帜烈的眼在盯着自己,那绝望的气息透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