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眉眼如画月如花,倾城众生一点砂,黛色遥别朱点唇,青霜怎奈并蒂花!
那丘八喜上眉梢顿时一把拉住,搂在怀中‘乖乖肉肉’的叫个不停,直把头都埋进了那深深的沟壑中,深吸一口,抬头已是满脸淫邪之色——女子娇嗔着把他推开,手端杯盏,笑道:“军爷,你可莫要心急呀!俗话说得好,好事呵,不在忙上!”
“好事不在忙上。但是那好媳妇也不在床上啊!”旁边几个丘八嘻嘻哈哈一片,打诨道:“副官长。这事儿可白了,叫你今天别在床上办事儿啊,哈哈哈!”
那带头的副官嘿嘿笑了几声,眼睛都快眯成条缝了,端过酒杯一饮而尽,伸手捏着那女子的小巴。色迷迷道:“我的小心肝,小乖乖,今儿个就陪陪大爷了,你说好不好?”
“哎唷!你们男人啊,都坏死了!”那女子佯怒道:“就只惦记着人家的身子,不惦记人家的好——那可不行,!”
“哟,你看。还拿捏起来了!”那副官朝着众人一笑,几个丘八顿时全部哈哈大笑起来。他回过脸对那女子道:“我的乖乖,今儿个只要你从了大爷,那要什么都成,大洋、钗头,还是绸缎衣服?爷都可以给你!”
那女子闻言噗嗤一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越来越低,“真的么?”
“那是自然。我哪有假话?”副官哈哈笑着,低头便去亲吻那手:“真的,十足真金!”
那女子的手慢慢停在他的胸膛,语气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生冷:“那。我要你的心,你愿意给我么?”
副官那嘴在女子手背上亲吻不已,只觉这手温香绵软、滑腻无骨,只把魂儿都要勾去了,晤晤连声,也不抬头便调笑起来:“我的心可不早就是你的了么?但凡要,拿去便是!”
那女子突然把手收了回来,起身站在那堂中,哈哈大笑!
众女子、客官也都扬声长笑,乐不可支,整个一片癫疯狂乱之态。那四个丘八也不知是何意,当下浑身一惊,站起来拿着手中长枪指着众人,喝道:“住口!都给我住口!”
那些人浑然不觉,尽是放歌狂乱,纵声高笑!
此状太过诡异,顿时便让那几人心中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止不住朝着一堆儿靠过去,口中茫茫然彼此问道:
“天!怎么回事?”“怎么办?”“这是怎么了?”
脸也白,心也惊,背上汗毛竖立,那手指也略略发抖,怕是随时忍不住便有那枪火流矢之危!
忽然,那内院之门施施然被拉开,从那其中走出几名赤身**的男子!男子身上不着片缕,毛发俱净,就连那汗毛也未曾留得一根,上下眼帘被针线牢牢的缝在一起,割去双耳,嘴唇也缝合若缝,只是边上戳破面颊露出两个窟窿…
那伤口死肉灰白,如同放得日久的死猪肉,但是里面却不时还有股股血水涌出,颜色也不甚红,有点脓肿污秽的样子。
那几个男子虽然无眼无嘴,可却丝毫没有走错,直端端走到那女子面前,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双手朝前伸出、摊开——
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不知道为何已经生在了那手掌之中,滴溜溜的乱转乱瞅,犹如活物!
那丘八畏畏缩缩看得几眼,突然便有人叫了起来:“这不是柳新臣那家伙吗?怎地、怎地变成了如此怪物?”四人闻言俱惊,放眼看去却真是此人。
后面那精光的孩童,怕也就是他儿子了。
“怪物么?”那女子突然不笑了,冷眼斜斜睖了过来,冷冷道:“他有妻有子,却对其他女人有非分执念,已经入了魔道,非要这般才能减轻罪恶…阿比那图瓦斯,西亚和路,阿拉巴拉…”口中呢喃,双手也渐渐朝天空举起,就祈祷祭祀一般!
那些女子客人也纷纷双手朝天举起,口中跟随合诵,声音抑扬顿挫不已,顿时就看面前那桌子上一小块桌面剥落下来,飘飘荡荡朝着屋顶飞去,露出了下面那漆黑污垢的旧物!
不光是桌面,所有桌椅墙壁、碗筷杯盏、珠帘绸缎、亭台楼梁…都一层层从那面上剥落飞出,化作了细碎的小片,全部朝着屋顶涌去,竟似那潮水倒流而上,直奔天外!
本来面目一时间便显露出来,整个繁华褪去,满目疮痍,破屋瓦砾,孱鼠怯蛛,蛛网犹如屋中帘,积灰堆积万户居。
桌上蠕动爬虫,不可累诉,尽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