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栈褪色似的变化之中,那桌上菜肴酒水早已分明,四个丘八顿时觉得腹中翻涌不已,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在心头抽动——丘八副官伸手在嘴里一掏,只感手中滑腻,放在眼前一看,分明是个被嚼碎的尸虫,曲曲卷卷犹在动弹…
那里还忍得住?
顿时,四人腹中翻江倒海直直涌到了喉头,伏在桌上便是一通好呕,吐得是昏天黑地,只怕将那胆汁都呕了出来!
青绿色的污秽中,一堆活生生的尸虫、蛆儿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腹中已经无甚可吐,四人依旧干呕不止,喉中嚯嚯有声,纷纷用袖子衫摆擦拭嘴角——那大笑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再看,就连这屋中的鬼也未曾留下一个!
一片黑暗,只是面前有些微弱的月光照着,更显鬼祟恐怖!
四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嘶吼,齐齐发足朝着那屋外冲去,争先恐后谁也顾不上谁!
可未等及门,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手来一拉——
噼里啪啦!
全部摔做一堆,只撞在那些破椅烂桌上,划得满头满脸无数细口。
丘八副官毕竟带兵多年,反应尤为快捷,此刻他手脚并用在地上一个翻身,仰面朝天,努力撑起身子,手中的枪也抬了起来,颤着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还、还、还是…是…”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朝谁发问,手若筛糠抖个不停,看来这人间凶器并未给他平添多少信心,甚至那‘鬼’字都卡在喉咙中没有吐出来…
可是又有谁来作答呢?
他呆了半响,也不知是否因为鬼魂消失心中少了点怯意。忽然之间,他猛然一咬牙站了起来,喝骂道:
“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朝着四周那看不明了的黑暗之中,啪啪啪就是一通乱射!
枪声轰鸣,流弹飞溅,激得那几个丘八心中的匪痞之气也平添了不少,三人同样站起,手中平端长枪。一边大声咒骂,一边也朝着屋里乱枪打去,只把屋里打出了无数透明窟窿,月光哗哗洒落!
微光之中,就看地上俯着那五个**男子,垂着头,手放头上。手心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们。月光下那惨白的光头煞是耀眼——“我日你大爷!还他妈看!”丘八副官抬手就是一枪!
嘭!
随着那枪声,面前的**男子身上顿时炸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伤口中流淌出一丝红黄相间的液体,并不很多,只是丝毫便即停了。
他动也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副官,好看的小说:!
眼神中有种比死更冷的漠然!
不知怎地,那丘八副官心中一颤,第二枪竟然没有打下去…
那几个男子忽然动了起来!
他们那手极具诡异的弯曲到了身后,摸索到背脊之上。透着月光。丘八看见他们背脊上竟然有条从上到下血缝,被人用粗麻绳缝合起来,如今手伸到那缝隙之上,双双扣进那血缝之中,左右用力一拉——
粗绳顿时便被崩断,那背后像是门一样被掰开,扯开一半!
内中空空如也。五脏六腑样都不见!
只是个血糊糊的腔子!
丘八们顿觉一股酥麻感在后背爬行,也不知是谁首先朝后退了一步,顿时就引得四人尽数炸窝,再次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走!
可这次不一样了。
就在他们堪堪转身的瞬间,那五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匍匐着,手脚并用,像只揭开背甲的乌龟,耷拉着半片身子冲了上来。
来得好快!
他们急急冲得几步,突然发力跃起半空。居高临下猛然扑了上来。
啪嗒、啪嗒…
连声响起,丘八们被他们飞身死死按在了地上!任由身下之人如何挣扎,动也不动,安如泰山,一双眼只是朝着那戏台看去…
空气中渐渐弥漫了股尿骚味儿。
咔嚓、咔嚓、咔嚓…
忽然之间,那戏台发出细琐的声响。渐渐朝着两边掀开,露出了下面个黑乎乎的地坑。那坑看来是胡乱挖掘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掩埋,坑中有卷鼓囊囊的破草席,虽破旧却直若崭新——那草席正在慢慢、慢慢的竖立起来!
哗啦一声,草席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那具站直的女尸来。
女尸全身大红色的绸子,双脚**,头已经砍掉,只是一些颈上皮肉连着,软哒哒的垂在胸前,虽然不知死了多久,可那身上依旧有着淋漓的鲜血在滴答流淌。
女尸露出衣衫之外的皮肤上满是伤口,斑斓无数,皮肉外翻,青黑发紫,更有那粗布麻绳在身上缝了无数伤口,更有身上的眼、耳、鼻、口各处都被粗线缝起,就连私处也不曾放过,缝合之处依旧猩红,像是刚刚为之一般。
丘八眼中满是惊恐,张嘴便要哀求哭泣——谁料那嘴张开,竟然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嘴已不听使唤了!
女尸突然咻咻笑了几声,在那空屋中回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