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妩的态度,外间所传凤相与将军不和的消息必是不可信的,想来也是你与凤相多年来精心布局的假象,是为这最后一步棋铺下的路。”
“瓦解四族势力的事,先皇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也就是他动了这个念头……”或者还得加上凤御轩其母之事(清妩掉崖那章凤相有回忆过,就是先皇强抢他母亲为妃)玉倾寒暗想。
“好一个少年丞相,手段端是高明,除先皇立新帝,如些又要如法炮制,弑君,拥立新帝?”沈丛冷嘲。他只道凤御轩善于玩弄权术,却不想心思如此深沉狠厉,清妩若回到他身边,未见得是幸事。
玉倾寒不语,转眼看向院中的松柏,静默了半晌,才道:“皇上现在欲施行新政,矛头直指凤相,若此时皇上暴毙,世人皆会怀疑到凤相头上。今时不同往日,一个有了软胁的人会更爱惜自己的性命。”玉倾寒说到软胁之时深深看了眼沈丛,待看见他眼中闪过了然这才接道,“皇上重病不朝,当立储君,辅以重臣监国,此事可了。”
“凤相确比旁人多了份心思。”沈丛轻叹,不知是冷嘲还是感慨。
“如今敏赫逼境,我暂时脱不得身。京师的玉家兵力也尽数来了玉溪,凤相在上京遇事恐孤立无援……小侄有一桩事,烦请沈伯父往洛阳一趟。”顿了顿又道,“此事怕非沈伯父不可。”
“我得兄长垂爱得以过了这么些年悠闲日子,也是时候为沈家做些事了……”
“拙荆留在玉溪,还希望将军多加照拂。另有,我儿沈睿在敏赫攻城之时与我们走散,还希望将军能让属下留心,帮老夫寻寻。”
“沈伯父只管放心,您交待的这些事小侄必当尽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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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自玉倾寒领兵走后,京中局势愈加紧张,其他书友正在看:。段玄奕先后提拔了几批新进官员,又以新科状元傅名传为首,培养了一些心腹近臣,主管新政的策划与施行。又命人举办了几次学会,将新政之事交由学子们讨厌,为新政的施行拉好同盟。朝中分出了两派,以傅名传为首的年轻官员俱表示支持新政,而以太傅为首的一帮老臣竭力反对,每日朝堂上争论之声不断。而凤御轩仍是称病不朝,日日呆在相府中,只除了开始接见一批属于相党的重臣。
“按我说,皇上还是心急了一些。现在外患正起,皇上不思抵御外敌却在此时搞起什么劳什子新政,不是叫众臣寒心么?”相府议事厅内卫尉一脸焦灼,来回在厅内踱步道。原以为皇上只是想要分解相权,却不想皇上竟是要将九卿的权力一并收去,他苦心半生才走到今日的位置,怎甘心就些将权位拱手相让。是以在得知皇上欲在一月后实行新政后便急急找了九卿中另几位相党的人往这相府来了。
凤相称病不朝的事,他们这些官员心知肚明,不论染疾与否,凤相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暂时避开这场改制的争论。只是现在皇上铁了心要进行改制,凤相若再不出面,他们头顶的官帽只怕是难保了。
另几位在座的大臣亦是神色凝重,彼此目光交接时,不约而同叹起了气。
几位大臣在厅中坐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听得门口仆人通报凤相大人过来了。几位大臣掸了掸衣摆,这才起身相迎。
厅门打开,外间冷风夹杂着雪花急灌进来,冷得人身上一哆嗦。凤御轩一身紫色描金蟒纹锦服,并一张黑色狐裘,当风而立,淡淡扫过在场的众人,带着一股迫人的冷厉,与往日清淡如风的样子大不相同。
众人先后落座后,争相问起了凤御轩的身体状况。凤御轩只淡淡应了几句,道本只是场小风寒,却不想又在外受了凉这才加重了病情,需卧床静养。
寒暄结束后,厅内出现短暂的静默。在众人的眼神示意,廷尉吴旭这才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道:“想必相爷已经听闻了皇上月后实行新政的事……皇上先设中枢,后分六部,如此一来,四族的实权被架空,而九卿也将被撤掉,臣等日后将如何自处?”
凤御轩瞥了眼吴旭,淡笑不语。楚家早已不问朝事,沈家退出京师,皇上此时设中枢机构也只为将相权一分为三,而九卿中大半又是他这边阵营的人,这次改制大部分还是冲着凤家而来。而玉家,皇上则是节制兵权,尽数收归己有,拔了牙的老虎虽能自保却再也凶猛不起来了……
吴旭见凤御轩面色并无不郁,又接道:“臣等恳请凤相早日回朝议事,能劝阻皇上放弃这改制之事。”
“皇上既有旨,为人臣子的就当遵旨办事,你们转而来找本相,是想抗旨?”此刻凤御轩的声音和煦如风却蓦地叫人心一凉,冷汗涔涔。
众人一时摸不清凤御轩的想法,却认定他绝不是一个受人宰割的主,凤御轩能有今日之势,他的野心又岂会满足!
众人眼神交汇示意,最后齐齐站起来身来,躬身行礼道:“臣等唯以相爷马首是瞻,还望相爷病愈后能早日回朝,劝阻皇上的一意孤行,莫叫皇上行差踏错,君臣离心!”
凤御轩摸了摸手中的茶盏,问道:“可都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