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玉楼觉醒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癖好,还经常恋爱脑上头,某些行为也变得有点幼稚,但虞采桑还是陪他演。
今天下三分,虞国好战暴虐、梁国昏庸无道,周国挟天子令诸侯。
虞国和梁国争战数月,最终以梁国割地求和为止,虞国天子要求梁国派他们国家最受宠的皇子或是太子来朝为质十二载。
太子干系一国命脉,梁国只能保一个,只好把梁国六皇子梁慕远送到虞国国都。
虞国每三天一次早朝,如今在位的帝王虽然喜怒无常,但格外勤勉,每天风雨无阻地上朝砍人。
虞国天子每天阎王点卯,大臣们递来的折子就跟生死簿一样。
虞国天子今日没有佩戴冕旒冠,宽袖冕服也换成了窄袖。近前侍候的太监还托着一把花鸟纹环首长刀,寒光凛冽。
刀还在近侍手中,大臣们却觉得已经架在他们脑袋上。群臣畏惧,生怕自己今天去跟城墙上挂着的那颗头颅作伴。
“刘廷尉何在?”
话音一落,没有被叫到的官员皆是暗自松了口气。
“臣……臣在。”一位留着长须的官员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面色惨白。
“坊间言,你数次私收贿赂,判冤假错案。可有此事?”
“陛下,微臣冤枉啊!定是有人忌恨我秉公执法,诬陷微臣,恳请陛下明鉴。”
“御史大夫何在?”
“微臣在。”
“命你两个月内查清,若是终日饱食,敷衍了事,朕便拿你祭刀。”
面容白净的中年男人连忙跪拜,高声表衷心。
“刘廷尉,白御史何时查清,你便何时官复原职。”
“谢陛下隆恩!”
早朝从卯时开始到辰时结束,短短一个时辰,却让朝臣备受煎熬。他们今天唯一庆幸的便是,他们的陛下没有提刀走下丹陛。
大臣们劫后余生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皇宫。
虞采桑站在议政殿偏殿前的石阶,凝眸远眺,纤长的手指攥紧腰间白玉环佩。
“李谦,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禀陛下,已有二十载。”李谦躬身回答。
“这么久,秦公、林相也算是三朝元老,还是不如父皇在世时清醒。”虞采桑低语,“这些人也该乞骸骨了。”
李谦默默低头,没有回答。他能够陪着当朝皇帝,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他足够机灵,懂得察言观色。
虞采桑也不指望他回答,两主仆站在原地约莫一盏茶才摆驾离开。这次没有坐轿辇,他们走进御花园便听到一阵清越动听的琴音。
园中亭台端坐着一位龙章凤姿的白衣青年,俊美的面容含着些许伤怀。
温柔的阳光落在他的衣摆上,像是在安慰离乡的质子殿下。
虞采桑停步,静静地聆听。贴身太监李谦小心观察,没有去打断梁国质子的表演。
一曲终了,亭中质子殿下蹙眉叹息,偶然抬眼便与沐浴在阳光下的虞国帝王四目相对。
除去冕旒的遮挡,那张惊才风逸的面容便毫无保留地闯入质子殿下的眼帘。萧玉楼眼眸轻颤,手下用力,掐断一根琴弦。
刺耳的噪音唤醒他的意识,手指随之而来轻微的刺痛。
他低头一看,坚韧的琴弦割破了柔软的皮肤。萧玉楼连忙盖住,起身准备行礼。
虞采桑慢步靠近,弯腰握住萧玉楼受伤的那只手,抬眼看他:“免礼,此曲甚妙,可有名字?”
“回陛下,随性弹奏,并未取名。”萧玉楼面上假装的像模像样,手上的动作却格外不老实,指腹轻轻刮蹭着虞采桑的手。
“李谦,六殿下的手伤着了,给他宣个太医。”虞采桑松手转身,格外冷酷地离开。
“诺!”李谦瞥了眼其中一位小太监,那人连忙告退离开。“六殿下,陛下体恤,太医很快便会到您的寝宫,您的手伤到了,近日便先养伤,御花园的花暂时还不会凋谢。”
萧玉楼颔首一笑:“有劳李公公提醒。”
“殿下慢行,奴先回去复命了。”
白衣殿下弯腰抱起七弦琴,姿态优雅地朝寝宫方向离开。李谦注目远眺,待看不到他的身影适才朝虞采桑离开的方位走去。
繁茂的枝叶里漏下几缕暖色的阳光,李谦恭敬地对着背对他的人行礼。
“陛下,六殿下回雀台殿了。”
“盯着他,不要让长公主靠近他。”
“诺!”
长公主虞幼微是当今天子的亲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舞刀弄枪倒是颇有建树。这位公主殿下平时除了习武,便爱赏花、看美男子。
方才那般美人美景,若是虞幼微在场,那位梁国六殿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从质子摇身一变成了公主驸马。
原世界线确实如此,如今被萧玉楼顶替的质子殿下,打算色诱的人是谁,两位情景扮演的夫夫一清二楚。
夜色如水洗,虞采桑屏退侍候的宫女太监,暗处守护他安危的护卫也被支走。
一道黑影灵巧地翻进内殿,动作轻巧地靠近背对着他坐在汤池里的墨发美人。
黑衣人半蹲下,捻起美人半湿的秀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