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和曹丽丽,看着有些凝滞的氛围,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祁曜原本立于门口,趁着这个空档,他的脸色平淡,若无其事地来到秦妙妙和聂葛青两人之间。
嗯……
气氛似乎变得更加诡异了。
王菊花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莫名闭上了嘴。
就见祁曜侧过脸,看向秦妙妙,神色蓦然温和下来,语气颇为和缓:
“我今天带了红烧肉和炖土豆,你吃不?”
这个年代,能够上门分享这样的吃食,在秦妙妙眼中,不啻于高富帅一样的存在!
秦妙妙心中对于祁曜的好感度不断拉高。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碎钻,能够闪闪发光,眼神中的雀跃几乎能够踊跃而出。
祁曜提了提唇角,而后似乎不经意地侧过脸,看向身侧的聂葛青。
在看向聂葛青的刹那,他唇角的弧度微微抹平,余光瞥人的时候,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一闪而逝,似乎是错觉。
聂葛青推了推眼镜,对于祁曜的举动,似乎毫无察觉,微微一笑,很是疏朗和气,丝毫没有对眼前诡异的气氛有所介怀。
这样一来,反倒是聂葛青处于上风,祁曜显得着急了些许。
此时,陈团长站在堂屋门口,欲进不进,进退两难,只觉得自己的存在着实是多余的。
他见到眼前的局势,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
祁曜心中揣的心思多,难免做事急了些。
从始至终,他还真没见祁曜在别人身上吃过亏,更何况是在追对象,遇见情敌这个坎上。
只是……
下一瞬,就见祁曜的眉眼微微蹙起,“小秦同志,明天我要回去了。”
“诶?”
秦妙妙挪开眼神,重新将视线定格在祁曜的脸上。
喵喵……不对,祁曜这就要走了吗?
秦妙妙有些不舍,她将这一切归咎于祁曜平时的投喂。
这段时间,只要是空闲时间,祁曜经常借着看病的名义,给他投喂亲手做的小鱼干、牛肉干之类的。
秦妙妙每次都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再到饱含热泪地收下,直至最后心满意足地咽入腹中。
她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居然一直都在占祁曜的便宜,登时臊的耳朵有些通红,连带着耳垂上的那粒小痣愈发显得圆润明显。
于是秦妙妙落下一句话,让祁曜停留在原地,蹬蹬蹬跑到房间里,拿出来一个饼干盒子。
饼干盒子一掀开,里面都是乌漆嘛黑的药丸,单单一颗拿起来,足足有龙眼大小。
祁曜和聂葛青看着这个龙眼药丸,不约而同地浮起同一个念头:
“这玩意咽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噎死?”
秦妙妙不由分说的,将饼干盒子塞到祁曜怀中,特认真地来了一句:
“你体内有暗伤,早晚一颗。记住了嗷!”
聂葛青的神色古怪。
祁曜摩挲着手上的盒子,看着里面黑魆魆的药丸,明明是泛着一股儿苦滋滋的中药味。
但是祁曜愣是觉得,心头泛起一股子甜味。
连带着看向药丸时,眼前的药丸都变成圆滚滚、憨态可掬的模样。
他的眼神,再度漫不经心地划过聂葛青的脸侧。
这下轮到聂葛青笑不出来了。
不是!
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做的都不知道,看祁曜这副蠢样,还真准备吃啊?
药这东西,能乱吃吗?!
他忍不住多看了饼干盒子一眼。
下一秒,祁曜警惕地将盒子护入自己怀中。
聂葛青的脑袋上默默冒出一个问号。
谁稀罕?
毛病!
……
年关将至。
长白山脚下,再次大雪纷飞。
秦妙妙在大年三十这个日子里,啥也没干,躺在炕上,翻着手中的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
屯子里也是喜气洋洋的。
今年可是过了个好年。
不仅冬猎收获颇丰,关键是日子过得有盼头!
年前谁不知道,长白山发现发现了赤铁矿,省里面都下指令了,即将开始划地建工厂。
听说这次建的钢厂,还会从周围屯里收拢一部分的人,进入钢厂,成为奋斗在一线的工人阶级。
为着这件大好事,在这段时间里,秦妙妙总是莫名其妙收到来自北三屯周围人的好意。
比如说……随手抓过来的一把山核桃。
比如说……针线扎实的千层底。
比如说……手边供销社月初才会有的钙奶饼干。
钙奶饼干,泡羊奶吃,更香!更酥!
秦妙妙举着小人书,悠闲地靠在枕头上,喀嚓一口,就是半块钙奶饼干。
还没咽下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一阵火急火燎的声音:
“妙妙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大宝跟屁股后面塞了炮仗似的,咻的一下就窜到院子里来,不过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等到秦妙妙同意以后,才走进来。
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