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里面最显眼的,莫过于两样东西。
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作为嘉奖,同时也作为秦妙妙成为党员的证明。
而在小本本旁边,则是一个系着红、蓝、白颜色的缎带,缎带下方,则是一个勋章。
在勋章的最中心,呈现出红底金星的模样。
日光一照,勋章闪闪发光,显得极为惹眼。
别说是老一辈了,就算是平日里招猫逗狗,溜溜达达的二流子,看到这二等功勋章后,心底也忍不住滴口水。
旁边屯里的婶子和大爷,看着秦妙妙戴上这所谓的勋章,咧着小白牙,笑得阳光明媚的样子,也是眼热心馋。
谁不想要二等功勋章啊?
但这玩意,嘿,还别说,屯子里的年轻人,也就是秦妙妙有这个本事,能在下乡以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斩获一枚勋章。
能打死野猪,被聘请为农场顾问的小知青,会是一般人吗?
可就算如此,她们还是忍不住私底下叨叨:
“让你们平时好的不学,就竟学那招风惹草的臭毛病。这下好了,天晴了,雨停了,见着人家拿勋章了,这下开始羡慕了。”
“平日里咋就不知道学点好呢?”
得!
这话说的……
二流子们看向秦妙妙的目光,颇有些幽怨。
秦妙妙就是正面例子,只要有她在,他们全都被衬托成无所事事的混混了!
那边的白同志还在鼓励秦妙妙:
“军区的老领导很欣赏你,他认为,秦同志,你作为下乡的新青年,就是华国冉冉升起的朝阳。华国有你,是国家之幸。你立下的功劳,组织不会忘记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秦妙妙的错觉,她总觉得白云的话,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在。
联想至木盒中被隐藏起来的一等功勋章,秦妙妙顿时了然。
单从表面上来看,秦妙妙只不过是一个力气稍微大一点的下乡知青而已。
倘若将她所做的功劳事迹,全部放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大肆宣扬,很有可能会引来暗地里的关注。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功劳封存进档案里,明面上用二等功作为表彰。
虽然会有影响,但不至于像一等功那样博人眼球。
要知道,活着的一等功,比国宝都要稀有!
秦妙妙摩挲着木盒,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几乎晃花别人的眼。
包括……站在队伍后方的祁曜。
他的眸色不知道在什么,逐渐柔和下来,带着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笑意和……骄傲。
……
最终,白云同志带着队伍回去了。
但是秦妙妙拿到二等功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
甚至这次功勋的授予,以及上面对此的关注,远远超出北三屯所有人的想象。
同样,也超出了秦妙妙的想象。
这不,军区里的队伍回去没多久,县里面又有人来了。
顺道来的,还有省报、知青报的记者。
县领导听说了曹丽丽和秦妙妙之间的关系,队伍里还特地带了曹丽丽,连带着记者拍照的时候,都把曹丽丽给拍进去了。
县领导是男同志,不好和秦妙妙近距离接触,所以曹丽丽刚好充当两方的沟通媒介。
几人先是闲谈了一番,紧接着就来到了老顾家的堂屋,说起了关于建立军工厂的事情。
因着秦妙妙立了功劳,在领导那边挂上号了,下边人也不介意透露出一些消息来。
就见县里来的公派干部,手中点着一根烟,侃侃而谈起来:
“咱这个军工厂,不仅得建,还得建得规模大,建得高标准,建得成体系。”
“就打个比方来说,咱们以前的大炼钢。那个时候我们就是不成体系,没有科学炼钢,导致最后浪费了300多万吨土钢、416万吨土铁。”
“而现在咱们国家想要富强建设,首先就得大量制造机械、汽车、车床,这些都需要钢。”
“所以咱们这个赤铁矿,那是相当的重要。建造一个大规模的集群钢厂,同样是非常的有必要!”
说着,公派干部就看向秦妙妙:
“秦同志,艰苦是现在一时的,未来的路,是光明璀璨的。国家的繁荣强大,就在于你们这些奋斗的年轻人了。”
秦妙妙听完,默默举起手,鼓了鼓掌。
她特别真心实意:
“要么说您都是领导,说话就是不一样。”
这体制内出来的人,讲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秦妙妙上辈子就是个医科生,末世后顶多算是技术型人才,平时吹吹彩虹屁还行,这一套又一套的术语,还真不是她能拿捏住的。
县里来的公派干部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顿时就乐了。
他这会子也难得不带官方气息,特别真实:
“哈哈,秦知青也很厉害……”
“哎呀,哪里哪里……”
两个人互相吹捧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显得尤其融洽和谐。
曹丽丽有的时候都插不进去话。
她颇有些好笑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