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自己想敬酒便敬就是了,何故要攀扯上别人。”
施映雪的话让施映蓉敬酒的姿势生生一顿,酒杯里的酒撒了出来,浸湿了她脚边的一小块地毯。
前厅的人不多,就是施家上下老小,还有主位上的两个年轻公子。
也怪不得眼高于顶的施映蓉都这般当着所有的人面,主动敬酒了,确实是比伯爵府的痴儿强得多。
更何况,她父亲都坐在首下的位置了,只怕是比伯爵府更尊贵的地位。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朝施映雪看了过来。
施大人率先变了脸色,“成何体统!”
施映蓉当看到施映雪披头散发的样子,表情由怒转为瞠目结舌,最后是暗笑。
“大姐姐,你都快出嫁了,还是这副模样可不行,伯爵府到底不是自个儿家,别到时候传了出去,说是爹爹没教好女儿。”
施大人的脸黑了又黑,本来近来施映雪的歪名堂多,他早就受了一肚子的气。
现在倒好,叫她来见贵客,来得慢都算了,还敢这副鬼样子来,更是气得他二佛升天。
施映雪毫不在意地在空位上落座,“疯子配傻子,这不是二妹妹说的吗,我若不疯一点,怎么对得起二妹妹的金口玉言。”
施映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两位公子,“胡、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阮玉薇站在施映雪的身后,主位上的李昭林和陆让两人,一个像看好戏一样一脸津津有味,一个事不关己双手抱臂。
两人从她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似乎他们一点儿也不意外在施大姑娘的身后看到她。
阮玉薇收回视线,看向在面前落座的施映雪,不愧的才名在外,嘴皮子格外地利索。
才两个回合,施二姑娘就败下阵来。
阮玉薇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抬眼就看到陆让正看着她。
她犹豫一会儿后,俯身在施映雪的耳旁轻声道,“施姑娘,我去方便一下。”
施映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去吧。”
阮玉薇走出前厅,门口站着四个丫鬟,还有两个老妈子,在这里一览无遗,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一直走出院子的门口了,她才被后面的人叫住,“站住。”
阮玉薇低垂着脑袋,一动都不敢动,直到陆让走到她的面前。
她看着陆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唇角忍不住抽了抽,“陆大人,这么光明正大的,你就不怕被看穿吗。”
陆让,“谁敢来。”
阮玉薇,“……”
陆让从袖袋里抽出一只赤金如意发簪,抬手簪进她的发髻里,“这里面是假死药。”
阮玉薇瞪大了眼,她还什么都没说呢,难不成魂魄附体的异能陆让也有?
陆让,“我昨日看到你从施映雪的院子里出来,就知道你想做什么。”
阮玉薇连忙低声道,“陆大人,施姑娘手里有你要的东西,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直接拿着假死药找她去就行了。”
陆让的神色不变,“我还要你找,和冠军侯勾结的证据。”
“谁?!!”
阮玉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冠军侯不是他爹吗?!
陆让却不再多说什么,准备转身离去,阮玉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明日施大姑娘就出嫁了,我现在上哪儿给你找去!”
“明明你一开始交代的是贪污,不是勾结冠军侯。”
陆让一寸一寸抽出自己的衣袖,“施姑娘出嫁,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玉薇,“……”
她觉得她要是死在了施府,她一定能化身厉鬼缠上他!
陆让双手背负在身后,悠哉地往客院走去。
阮玉薇还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陆让跑了这么远,这么久,就是想要调查他爹?!
好一个大义灭亲。
阮玉薇刚刚转身,差点儿就撞上了身后的严妈妈,吓得她差点儿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妈呀!——”
严妈妈眼色微沉地看着她,“姑娘,贵客跟你说了什么。”
阮玉薇感受着头上微沉的发簪,下意识脱口道,“他想收了我。”
严妈妈的眼眸微眯,似乎要将她的人看透一般。
阮玉薇搓了搓胳膊,后退了一步,“严妈妈,我、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她朝着施映雪的院子跑去。
她前脚刚回到院子,施映雪后脚就带着吉祥回来了。
施大姑娘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起码比昨日看起来要有人气儿的多。
阮玉薇,“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还打算让施大姑娘借机带着她在府里转上一圈呢,现在临时临了,她又不认识路,上哪儿给他找证据去!
施映雪看着她头上的簪子,笑了声,“贵人出手倒是大方,就是俗气了点儿。”
“贵人都走了,戏也就该散场了。”
阮玉薇朝头顶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不到,有点儿重量,也不知道是金子的重量,还是里面药的重量。
陆让是挺大方的,出手不是金子就是银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