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传说中的何将军,脱下这戎装,换上女装,竟如此的明艳动人。”
“是啊,明艳中还带着天泽女子,鲜少有的英气之美。”
“难怪眼光极高,从来不将世间任何女子放入眼里的太子殿下,竟然对何将军动了凡心。”
“那可不,在下可是听父亲说了,何将军这一年来,几乎日夜贴身伴随殿下左右,在那苦寒之地,刀山血海间,二人同甘共苦,出生入死,怎能不生出那刻骨铭心的感情来!”
“日夜贴身相伴吗?”这一声询问,充满了意味难明的八卦味道。
答者倒未多想,回道,“嗯!听说前方战事紧急,将领们几乎日夜都不得安眠。”
“那孤男寡女……”
答者连忙摆手。
“倒也不是,其余将领们也是在的。”
“哦!原是如此!但也无妨,想必太子殿下心中,只有何将军一人。”
“据我猜测,自是只有她一人。”
“既如此,想必太子妃非何将军莫属了!”
众人聊到这里。突听得一声通报。
“忠勇侯府文老侯爷携家眷到。”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均循声望去,只见忠勇侯文老侯爷携着一家老小,满脸笑容的步入会场。
又和在场宾客一一寒暄,接着,落坐在了宾客区最前方位置。
何芷骁自是同众人一同,起身同文老侯爷行了礼。
坐下后,那故作高深的面目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依然压不下去。
她还沉浸在方才众人的议论里。
从未得到的殿下的爱意,便是通过世人的嘴来弥补,心中也是满足和得意的。
于是,她虽听得清楚,也明了他们知晓她听得清楚,却也绝口不提这都是他们的猜测。
反而露出在军营里,便极容易让人误会的娇羞。
只是今日,这份娇羞里,还带上了一丝遗憾,委屈和难过。
遗憾是因为世人竟不知道,她于太子殿下,还有那战场上的救命之恩。
而委屈难过,一般则是装的。
如今太子殿下和颜云姝的婚事已定。
且二人的婚期,如若真是太子口中的下月初十,那么今日及笄礼成后。
就该是赐下婚书的日子了。
届时,这里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那么她现在显露出来的委屈与伤心,又会被世人解读成另外一种,她想要听到的样子。
比如,太子殿下娶颜云姝是迫不得已。
那喜爱颜云姝的神态,也是出于某种无奈的妥协。
比如,何将军深情不可辜负,望圣上重新考量民意,莫寒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心。
想到这里,何芷骁又再次自我感动了起来。
眼眶甚至有了些许的红,仿佛幻想的一切都成了真。
她心悦于他,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是孩童时,人海茫茫中的惊艳一瞥。
或是,看到他头顶之上那象征至高皇权的发冠之时。
总之。
只要能和太子殿下有所关联,即便是暂且只能存在于别人的口口相传里,存在于正如竹笋般涌现的话本子里。
也是可以的。
她如此想着。
她身后的众人压低了声音,又开始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谈论。
“太子妃这事,其实倒也说不好。”
“为何?”
“皇族婚事,又怎能自己做主呢?”说话之人叹了一口气,“自然还需考量诸多因素,再由圣上择出既能契合利益,又得民心的人选。”
“抛开利益不说,你说最得民心,不就是咱们何将军么?放眼整个天泽,还有哪位女子,能比得过何将军的民心?”
“你也说了,要抛开利益。若是就利益而论呢。”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还有两位,一位是皇后胞妹之女,风陵郡主!另一位,便是自出生便同皇家有婚约的,前相府嫡女,如今的忠勇侯府嫡孙,颜云姝。”
“啧啧啧,你说风陵郡主我还信,你说一个罪臣之子,如何可能?”
“这兄台就有所不知了,颜云姝虽说是罪臣之子,脱了族谱也难以洗清,但是她的外祖……”
“这题我会!”有人插了话。
“她的外祖,是三朝元老文老侯爷!”
“猜对了一半!”
“啊?还有什么?”
“她的外祖母你们怎可忘了,是我天泽有史以来,第一位镇国女将军,还是正一品呢!”
“那又如何,即便曾经是手握虎符的镇国大将军,也已经成了前尘往事。”
“其父,还是天泽开国元勋!其母,为天泽东邻国凤羽国第一长公主。”
众人震惊了。
“此话当真?”
“拿人头担保!”
“啊?如此隐晦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那日听家中祖父闲聊时,偶然听得。只能说,这位老夫人太过低调,卸甲嫁人后,不仅婉拒了圣上赐封的国公封号,还隐起了身份,一心相夫教子,”
“真没想到,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