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喜回家后,犹豫很久,还是吞吞吐吐将事情说了出来。
并征询母亲的意见:“妈,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但是,错不了。”
“你这病,越早治疗越好。”
“我的意思是,我陪你去找她。”
“你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心软救你一回的。”
母亲脸上一片哀戚之色:“她能是个念情的人,就不会做出扔骨肉的事。”
“连带着,她养出来的后人,都没有好东西。”
她脸上流下眼泪:“晨林就这么被她们害了。”
杨晨喜劝说道:“妈,谁也不希望我弟出事。”
“现在已经这样了,救你要紧。”
为了让母亲燃起希望,杨晨喜说:“我找了个女朋友,她怀孕了。”
听到这里,一家人又惊又喜:“真的啊?”
“这么没有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杨晨喜说:“正好带她回来,遇上这些事情,就先放下了。”
“今天发消息给我说:她怀孕了。”
老人都很高兴:“这是好事啊,好啊。”
杨晨喜趁机说道:“所以,妈,你要好好治病。”
“明年,还要抱孙子了。”
他母亲这才点点头:“好,我们去找她。”
坐在角落的姥姥,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在思索着什么。
杨晨喜带着母亲一起去了城里,找到了周知墨说的那个老院子。
敲门后,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大门,看到他们,上下打量:“你们找谁呀?”
杨晨喜告诉他:“我们是来找刘玉琴的,她是住在这里吗?”
男人狐疑的说:“是住这里。不过你们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正说着话,刘玉琴也走出来了。
看到杨晨喜母亲的那一刻,刘玉琴顿时愣住,站在门口。
很快,反应过来的她,急忙拽过男人的袖子:“进去,关门。”
男人不明所以,急忙追在身后喊道:“哎,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刘玉琴脚下步履蹒跚,一言不发。
杨晨喜咬咬牙,拉着母亲的手走了进去,他在身后大声喊道:“你就这么害怕吗?”
刘玉琴急促的步伐停了下来,差点摔倒,紧跟后面的儿子急忙扶住了她:“妈,你慢点。”
迟疑了片刻,她转过身来,也不看杨晨喜母子:“你私闯民宅,要做什么?”
杨晨喜冷笑着:“哼,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啊。”
“我们为什么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看到我们,转头就走?”
“既然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也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你必须救我妈!”
中年男人站在旁边,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搞错了?”
他看着杨晨喜质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妈凭什么必须要救你妈呀?”
杨晨喜扶着母亲,看着面前的两人,生气的说:“凭什么?”
杨晨喜示意刘玉琴:“她是你妈吧?你问她呀。”
中年男子的目光,在母亲和对面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
看着母亲躲闪的目光,他还是问出了口:“妈,怎么回事啊?”
刘玉琴低着头不说话,平时站那儿都挺直脊梁,这会儿微微耷拉着肩膀。
杨晨喜看着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你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我妈,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
“几十年前,她是被你妈抛弃的孩子。”
“现在,我妈查出来重病,需要亲人才能救她。”
杨晨喜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们去医院查过,我和妹妹,都没配成功。”
“直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我妈不是姥姥亲生的。”
杨晨喜直视着面前的两人:“我妈是她亲生的。”
杨晨喜看着刘玉琴问她:“我没说错吧?”
刘玉琴微微低着头,目光左右躲闪:“我不知道……”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哪里见过母亲这副模样,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了,却还是强装镇定,对杨晨喜说:“请你带着人离开我家。”
“否则,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既然已经豁出去踏出了第一步,杨晨喜丝毫不惧:“那好啊,你报警。”
“正好,我们让警察评评理,让大家都看看,抛弃自己亲生骨肉,该判什么罪,要抓进去做多少年?”
“不要欺负我们农村人什么都不懂,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耍无赖,我也要讨个公道。”
中年男子眼看杨晨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他上下打量着杨晨喜,两人僵持不下。
杨晨喜的母亲,胆怯的站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比刘玉琴差不了几岁。她悄悄拉了拉杨晨喜的袖子,想叫儿子离开。
杨晨喜回头看一眼,母亲斑白杂乱的头发,在太阳下就像路边干枯的野草,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