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高低低吵了好大一架,只听见有人喊“见血了!见血了!”又有人喊“我跟你拼了!”
叮叮咣咣一通砸,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
桑落用线团子堵着耳朵,抄着手靠在墙角假寐。心中想着廖存远的那句话,当真是苟活的精髓。
只是世事总是难以遂人愿。
有人喊起来:“快去请大夫!快去!不行了!”
“来不及了!”
“这儿有一个现成的,她会缝伤口!”是那壮妇的声音。
话音一落,小屋的门就被打开了,壮妇点着灯在夜色里晃来晃去,急切地问:“你说你会缝伤口?”
桑落点点头:“我会。”
壮妇铁掌将她一拽,直直往院里拖:“快来看看!”
院子里砸得稀烂,各式绣了花的绷子也被铰得零零散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男男女女,有被花盆割伤了脑袋的,有被剪子戳着心窝子的,还有被刀儿割了胳膊的。
血汩汩乱淌。
当真是一场大战。
“这不是那个刀儿匠的女儿?”
有人骂那壮妇:“林旺家的,你当真糊涂,怎么弄个娘们儿来,她是个什么玩意儿,也能治伤?”
四周众人四嘴八舌说她脑子进了水,又赶忙叫人去请大夫。
林旺家的身体壮实,叉着腰叱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管她娘们儿不娘们儿,能救命就行!”
说罢她将桑落一推:“快救!”
桑落走到院子中央,蹲下来查看伤口,再站起来看向众人,缓缓举起三根手指:“能治,但我有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