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城内乱做一团,慕容棹天亮离开巴郡赶往洛阳搭救卓彤,不想洛阳也是如此。汉光文皇帝驾崩,传位于太子太子刘和。新蔡王司马越自请命讨伐石勒屯兵于项城,晋怀帝不甘于大权旁落,提升苟晞为征东将军率领大军十万征讨司马越。新蔡王闻讯急火攻心病亡于项城,群龙无首,襄阳王司马范,任城王司马济、西河王司马喜、梁王司马禧、齐王司马超、吏部尚书刘望、豫州刺史刘乔、太傅长史庾顗()推举太尉王衍为元帅。
王衍无奈的说道:“吾年少并无为官之欲,积年累月,升迁太尉之职。今日之事,鄙人无才无德怎可为帅,王爷还是另选德才兼备者为帅。”“太尉,不为帅也罢,新蔡王病亡理应有太尉主持一切事务!”王衍觉得军政事务繁杂,恐自己没有能力处理好,事已至此推脱不掉,传令三军秘不发丧,以襄阳王为大将军率本部护送灵柩往东海国(今山东临沂日照,江苏徐州连云港宿迁淮安一带)安葬。
平东将军石勒得到密报,石勒大喜,集合人马率军追赶,于苦县宁平城(今河南郸城)追上灵柩,王衍派部将钱端出兵断后,晋军军心涣散,面对数倍的兵马逃走大半,钱端被石虎斩杀,晋军溃败。石勒再以骑兵围着溃败的十万士众,以弓弩射击,王公、士兵和庶民自相践踏死伤无数,王衍等人皆被俘虏。石勒下令烧掉司马越的灵柩,王璋率兵焚杀余下军兵百姓。此举引起朝中大臣不满,皆归罪于司马越,晋怀帝发诏贬司马越为县王,随着新蔡王司马腾的离世,十六年之久的八王之乱至此终结。
石勒头戴羊角帽,身上一件白色羊绒长袍,稳坐中军帐传令带几位王公大臣,再看这几位王爷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五花大绑着被军卒带到帐中跪倒一片。石勒冷眼相待,带着傲慢的语气说道:“尔等被俘可有话说?”司马超向前跪爬几步说道:“乞求大将军饶了我等性命!”石勒特别鄙视贪生怕死之徒,没好气的说道:“何人说要杀你们?”司马范瞪着眼睛挺直上身,看不惯司马超的行为。“来人把他们带下去,留下太尉!”
“来人给太尉松绑,太尉请坐!”石勒对王衍很客气,王衍很自然的谢过坐下听石勒问道:“太尉,大晋不过数载,为何国忧民患,大厦将倾?”“回大将军,先帝立晋,分封诸王,诸王无才无德,骄奢淫逸,后有贾南风祸国殃民,引诸王自相残杀,生灵涂炭,国力不存,才给大将军有可乘之机!”石勒听完点点头问道:“太尉身为三公重臣,何不力挽狂澜,救国救民?”王衍对曰:“大将军,衍虽为三公,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诸王挟天子,以正其行,鼓动是非,擒杀他王,衍无良策,剪除叛逆,无奈衍不问政事,只求自保!”石勒心里有些反感,耐着性子又问道:“即为高官,不为国出谋划策,不为民繁荣安康,唯有独安其室,此为为官之道?”
王衍脸上微变,看石勒的脸上带着怒气,急忙起身说道:“大将军,衍夙夜为天下安而忧虑,大将军龙颜凤目,乃帝王之相,大将军兵精粮足,何不面南背北,做一代圣君!”石勒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时机还未成熟,军中耳目众多,这要是传扬出去,被皇帝知道了下旨征讨,自己又何处容身,石勒不敢想下去,后怕不已,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休的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