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入水中的芋叶突然冒出了水面,但上面的鹅卵石已经不见,坐在芋叶上的却是一团半透明的缩小人影。
叶攸宁松了一口,这应该就是江源的丢的地魂了。
她拿起伞缓缓转动,口中继续念着一段法诀,最后大喝一声:“收!”
江源的木讷的地魂像是受到了牵引,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往伞里飞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一团黑雾卷起了那道流光速度飞快,眼看就要拖拽流光着往河里去。
突来的变故没有让叶攸宁慌乱,但她很生气。
“大了你的狗胆!”咬破中指挤出一滴血,朝着那团黑雾打去,“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敕!”
最后一声喝下,那滴血散发出金光打在黑雾上瞬间就让黑雾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源的地魂挣脱了束缚立即飞入伞中,她立马合上伞拍了拍伞身像是在安抚地魂。再看那些飘荡的黑雾,这会像是受到了惊吓都瑟缩着往河里钻。
这些阴物不成气候,她还得赶去救人也没时间超度,想着便开口道:“都老实点,尔等若敢害人性命,我定让尔等魂飞魄散。”
瑟瑟发抖的黑雾们像是都听懂了她的话不敢在有动作。她掐诀念咒,眼前的景象褪去恢复了色彩,空气也从阴冷骤然变得炙热。拿着伞,她离开了村子往江家庄去。
顶着烈日走了二里地叶攸宁实在是晒得头晕,幸好路边一处石缝冒着泉水,山泉水冰冰凉,喝了几大口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看着自己咬破的手指,叶攸宁心想还是得赶紧搞点钱买朱砂黄符,不然每次都要自己放血,太亏了。
看着头顶的烈日,叶攸宁心里越发急切起来。她可没有忘记原书中记载未来三年东宁国大半国土都陷入了干旱中,死亡人数是东宁国建国以来之最。
对普通人而言天灾代表哀鸿遍野,对于玄门众人而言天灾代表阴灵滋生。当阴阳平衡打破,这人间将成地狱。
叶攸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急迫过。
一辆驴车奔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车上坐着三人应该是一家子。
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儿十分着急,婴儿哭声孱弱断断续续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一旁的老妇人不停地催促着驾车的儿子再快些。
叶攸宁看了看自己起泡的脚板没有犹豫起身拦车,驾车的男人挥动着鞭子喊道:“走开,我儿子急着看病不搭人!”
叶攸宁也不废话:“我会些医术,让我看看吧!”
男子还没说话,那老妇人就爆粗口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医术,这明摆着就是想搭车。
叶攸宁压根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侧过身直接就跃上车去:“孩子的哭声已经很弱了,根本等不到你们送他到医馆,快把孩子给我瞧瞧!”
老妇人开口赶人,她儿媳妇跟儿子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赌一把。
“娘,让她试试吧!”小妇人把孩子递给了叶攸宁,满眼都是希冀。
孩子昨天就已经病了,村里的神婆给了一碗符水,非但没治好反而更严重了,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孩子怕是不中用了。
叶攸宁抱过孩子一看都不由得一惊,印堂黑气缭绕,三盏阳火灭了两盏。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阴邪入体了。
小妇人一看叶攸宁这表情心下猛地一沉:“姑娘,我孩子……”话没说完眼泪跟开了闸似的。
老妇人不悦地拍了儿媳妇一下:“小狗子肯定没事,你别吓唬自己。”
叶攸宁表情凝重:“我试试。有铜钱吗?给我一枚。”
没有法器的她只好再次咬破手指,铜钱放在孩子眉心,一滴血就从铜钱中空滴落。
小妇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她好像在婴儿的啼哭中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迅速扯开孩子衣服,她又在孩子两肩上以血画符。嘴里念着听不清的法咒,手指翻飞掐指诀。
婆媳两看得是眉头紧皱,这姑娘哪里是会医术啊?这分明就是神婆那一套!
这些老妇人瞬间又暴躁了,但婆媳两并没有看到孩子张大的嘴里冒出一缕黑气,触及阳光瞬间消散。
没等老夫人发作,婆媳两神奇的发现孩子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呼吸都变得平稳了。
叶攸宁拿下那枚沾了她的血的铜钱塞进了孩子的衣服里:“等你们回家就把这枚铜钱穿上绳子挂在孩子身上。这几日多带孩子晒晒太阳,用柚子叶烧水给孩子泡澡连续七天。”
婆媳两接过孩子惊喜万分,就这么一会功夫孩子气色好了不少。再三确认,这孩子是真的没事了,烧也莫名退了。
“多谢恩人啊!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事,老婆子这破嘴多有冒犯了,姑娘可别跟我老婆子一般计较。”
老妇人拉着儿子媳妇就要给她下跪,从布兜里摸出了一串铜板和一两碎银子塞到叶攸宁手中:“家中只剩这点钱,要是不够我们回去再凑凑。”
在村里请了神婆花三吊钱就已经掏空家用,眼下的一两二钱还是跟亲戚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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