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峥!你什么意思!”
一直淡定上座的魏老爹猛地站起来,“我们的事,你骂我闺女干什么!告诉你,想分家就去分!我才不会让我闺女受这个鸟气!”
魏东岭果然是女儿奴。
刚才两个兄弟指着他鼻子骂,他都不动如山。
招呼他女儿一声,他立马暴跳如雷。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魏无双知道,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
她猛地扑向魏东岭,跪在地上哭道:“算了爹爹!别和大伯父吵了!不过是女儿一个梦罢了,相信只是因为我过度思念祖母所致!”
一句话出,三兄弟皆是一愣。
魏东峥疑惑道:“这件事和你祖母有什么关系?”
魏东岭看女儿哭,心都碎了,急忙拉她:“你先起来。”
魏无双不但不起来,还直接转过身,给魏东峥魏东嵘兄弟俩磕了个头。
这俩伯父直接愣住了。
这妖孽一样的小侄女他们可是熟悉的很。
因为年幼丧母,被三弟过度宠溺,平日里可谓非常不堪——
不但没有大家闺秀的才学见识,连基本的礼仪谈吐都十分差劲。
见了他们这些叔伯兄弟也不亲切,他们教她道理她也压根不听。
主打一个跋扈蛮横,目中无人。
要不是魏家罩着,出门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如今不但给他们行大礼,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能不让人震惊吗?
“前段时间,我随爹爹去梁平县游玩,路上梦到祖母冲我哭泣,说魏家大难临头,醒来之后我便心神不宁,去了当地的慈光寺烧香,然后听闻了洪灾的传闻,又想到父亲近日要将西域的大订单放在梁平县,总觉得冥冥之中……”
魏无双啜泣道,“大伯父,二伯父,是我怂恿爹爹换掉仓库,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魏东岭早就老泪纵横:“你这傻孩子,怪不得你几次三番劝我舍弃梁平县仓库,还到处翻书看地方志,原来是因为梦到了你祖母啊!”
“对不起爹爹,我怕你伤心……”
父女俩抱头哭作一团。
魏东峥表情纠结起来。
他虽是个暴脾气,却是个顶尖孝顺的人。
无双丫头不管怎么顽劣,都是老母亲亲手带大的孩子。
如今她梦到她老人家地下不宁,他这个做长子的,又怎能袖手旁观?
“你祖母,真的说咱家大难临头?”
“嗯!”
魏无双使劲儿点着头,“我愿起誓,千真万确,否则不得好死!”
前世害的整个魏家家破人亡,自己也窝囊惨死。
祖母若在天有灵,定然不会怪她撒这种善意之谎。
相反,她老人家说不定会像小时候那样夸赞她:“还得是我无双,真是个聪明丫头!”
三兄弟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魏子渊看三位长辈纠结,率先道:“既然如此,不如……”
魏东嵘摆摆手:“不行!这件事不只是耗费的事情,而是将近一半东西已经入了梁平县仓库!”
众所周知,药材不是从山上挖了就行的,是要经过一系列晾晒风干,此时药材还是半成品,天气又炎热潮湿,贸然转移,恐怕都要烂在路上!
何况这传闻不一定是真的,无双丫头做的梦也可能和此并无关系,如此莽撞行事,实在太过儿戏!”
前厅又是一阵沉默。
魏东岭终于站了起来。
以家主的身份。
“转移梁平县的订单万分困难,但小女的担忧和母亲的托梦不可不管。”
魏东岭直接道,“既然如此,无法运输的一半依旧留在梁平县仓库,剩下的一半已经晒干做好的,直接送往其他两大仓库!”
众人散去。
前厅重新恢复宁静。
魏无双给魏东岭舀了一碗豆浆递过去。
魏东岭叹了口气:“女儿,这件事……”
“一半也已经很好了。”
魏无双撒娇道,“爹爹,因为女儿一个梦,你便做到这样的地步,女儿十分知足呢。”
“恩。”
魏东岭怜爱的摸摸女儿的脑袋,然后忽然想到什么,笑道,“这几日,你与秦公子相处的怎么样啊?”
“还行。”
“要多关心他。”
魏东岭低声道,“前日知府大人还向我打听他,看样子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你瞧着,很快七县八州都要知道了,安宁伯爵府家的三公子就在咱们府上养伤,到时候,恐怕过来相看的人,要踏破咱家门槛了!”
魏无双马上凑过去:“爹爹!女儿定会早日将他拿下!”
魏东岭很满意:“还记得爹爹教给你的针法吗?”
“自是不忘。”
魏无双虽不学无术,但可能耳濡目染,或者随了爹爹性子。
倒是很会些医术。
基本的扎针抓药,手到擒来。
“咳咳,待会儿我便起身前往梁平县,这几日都不在府上,你按照我开的方子,每日给秦公子早晚针灸一次。”
魏无双看老爹挤眉弄眼的样子,认真道:“女儿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