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刚才在路上裴书记说过的话,他说她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那他认识的那个人能不能就是自己的妈妈呢。如果他说的那个认识的人就是妈妈,那么他和妈妈之间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安妮坐在那想了一会,但她很快地就失望了。因为她的妈妈已经在前年逝世了,已经没有人能帮助她从这张照片里解开秘密了。不过她还是想等今晚裴思远来送书时,向他问问照片的事。
下午五点左右,在空屋等了一下午的安妮终于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她很兴奋地走到了门口去开门。
一开门她就看见裴思远手里拎着两个大兜子。她急忙接了过去。
“裴省长,什么东西这么沉啊。”
“一兜子书,另一兜子是给你买的吃的东西。”
进了屋,裴思远很慈祥地看了安妮一眼,“对这个新的环境熟悉得怎么样了?”
“裴省长,你的这个空屋很适合我,就这一下午我就有了住在自己家里的感觉。”
“你有这样的感觉我真高兴,看来你跟这个屋子也很有缘。”
说着,他的眼睛对她的全身进行了一次全景扫描。
安妮没有迎合他的目光,而是有些羞怯地对他说:“裴书记,下午我去了卧室,在卧室里看到了一张老照片,我在照片里竟看到了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裴思远有些惊讶了。接着他对安妮说,“你是在卧室里的那张照片上看到了你的妈妈?”
“是的,就是在卧室里的照片上看到了我的妈妈。”安妮又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走,安妮,我们到卧室里看看去。”说着他就和安妮走进了卧室。
看着挂在墙上的有些发黄的老照片,裴思远发着颤抖的声音问安妮,“你快告诉我照片上的哪个人是你的妈妈?”
听后,安妮就用手指了指照片上一个梳着短发的姑娘,“她就是我的妈妈余盈雪。”
听到了安妮的话,裴思远有些激动了。“你说余盈雪就是你的妈妈,那你妈妈现在在哪?”
裴思远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安妮的肩膀,双眼充满了期待。
“裴省长,我的妈妈前年患了宫颈癌,当年就去世了。”
裴思远听了安妮的话,立刻就愣在那了,不一会他的眼角就湿润了。他站在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盈雪,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我还有许多话没对你说呢?”
看到眼前有些悲伤的裴思远,安妮的心里也酸酸的。
沉默了一会,裴思远镇定了一下情绪,有些怜爱地对安妮说:“我真没想到你就是安妮的女儿,难怪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有一种说不清的美好感觉。”
“你和我妈妈是大学同学?”
“何止是同学,我们在大学整整谈了四年恋爱。”
“你们是恋人,可为什么你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听了安妮的问话,裴思远就向她讲述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我和你妈妈余盈雪都在京华大学中文系读书。从大一开始,我们就彼此倾心。可到了大四,我们毕业前夕,我领着你妈妈去了我的父母家。我的父亲裴光祖是省博物馆的文史馆员,我的母亲是省舞蹈学院的教授。那天在家里见了我的父母后,我的父母对你妈妈是很满意的,那时你的妈妈就像你现在一样,如花似玉的,而且也很有骨感。可是后来聊天,你妈妈向我父母说了她的家庭情况。她告诉我的父母,她的父亲叫余思扬,在泰城的一家中学任教,她的母亲是一家小公司的文员。听到了你妈妈的讲诉,我父母就心有芥蒂了。不过当时他们为了不伤和气,当场并没有说什么。后来,我们快要毕业时,我的父母却坚决反对我和你妈妈在一起。他们说,我和你妈门不当,户不对,是绝对不能走到一起的。后来,我把父母的意见告诉了你妈妈,你妈妈当时就哭了。于是,我就对你妈妈说,盈雪,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的。可后来,听说我的母亲找到了你妈妈,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等我再去找你妈妈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不在宿舍了。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思远,把我忘了吧,我回泰城去了,你不要来找我,我们就此别过,请你多保重,再见!看着那个纸条,我的心都碎了。后来,我去泰城找过你妈,可是听说她已经闪电般地结婚了,嫁给了一个中学教员。看到你妈妈已经结婚了,我心死如灰,后来就跟我的另一个大学同学胡青结婚了。这就是我和你妈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