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四处寻找胡格,没见到他的身影,便把目光落在李栋梁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高规格待遇,是被这个黑铁塔给取消的。
于是他想起去年江大路来互贸区视察,听说就是这个李栋梁带人围堵闹事,他是骨干。
徐波的心里,便对李栋梁记上了一笔账。
徐波这几天很郁闷。
前几天,随着入住边合区的外经贸企业增多,土地不够用,3期开发提上日程。
如果费威的计划顺利得逞,她在边合区的威信将日益增高,她会逐渐站稳脚跟。
如此,徐波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他执掌边合区和“金禾”集团的美梦,将会就此破灭。
徐波决定给费威出难题。
余梓贤拿着规划图,来找徐波签字。
徐波眼睛在规划图上扫了一遍,惊喜地发现,3期开发的土地包括李栋梁家祖居和祖坟。
徐波心里一阵窃喜。
徐波以检查安全为由,来到保安队。
检查完毕,他把胡格拉到一边。
徐波让胡格请李栋梁喝酒,给他挖坑拱火。
李栋梁是个点火就着的人,别人要挖他家祖坟,拆毁他家祖居,他一定会誓死扞卫。
有了李栋梁这个滚刀肉的阻挠,在芬河市和边合区毫无根基费威,肯定很是头疼。弄不好,她会就此折在边合区,灰溜溜滚回老家。
徐波很为自己的妙计得意。
一来她给费威出了个难题。
二来正好借费威的手整治一下李栋梁,让他们掐架,掐得越凶,越热闹越好。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费威的得力干将余梓贤和柳梅,轻易地拿捏住了李栋梁的七寸。
他们用他母亲制服住了李栋梁。
而且,费威和余梓贤为了安抚李栋梁,竟然给他封了官,晋升为保安队的副队长。
徐波很是恼火。
他不仅没有挑起费威和李栋梁的战火,相反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安娜的状态开始太好。
她有些黑白颠倒,叨叨咕咕,没黑没夜地重复着她过去与赵永林他们,潜伏进“天长山”、“地久山”要塞,侦察日军火力布置,炸毁敌人军火库和当时亚洲最大远程火炮的故事。
安娜虽然有些糊涂了,但对于当年出入“团山”地下交通站的那些人的名字,她记得依然清晰。
“那个大车店的老板,我们都叫他‘柱子’,长得像黑铁塔似的……”
“他的那个大车店,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以前‘跑崴子’的人,会在大车店歇脚睡觉,给牛马补充草料……”
“大榆树的树杈上,挂着一盏红灯笼,那是交通线的暗号,如果灯笼挂在上面的树杈上,说明一切平安,我们就可以去大车店接头。如果灯笼挂在下面的树枝上,就是出事了……”
赵晓云的病情在省医院得到确诊,她患了胃癌,不过还好,不是恶性的。
她的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二。
术后,她只能倚靠流食补充营养。她感到精力大不如当年。
她突然想开了。
她要把后半生活得精彩、舒服、开心,不能再拼死拼活地打拼。
松籽加工厂,赵晓云继续交由赵旻打理,重要的事情,她才过问一下。
很快,松籽加工厂开始加工产品了。
国外的松籽采购、储存和运输,赵晓云经营了20多年,俄罗斯客户鲍里斯是老朋友,不会欺骗她,不用她操心。
赵晓云将助手派驻到乌苏市,在那里的宾馆租了一个房间,和翻译一起常驻,督办业务。
赵晓云嫌城里空气不好,太过聒噪,便时常来阜绥镇,与安娜住在一起,静心康养。
赵晓云担心安娜的现状,把哥哥赵明哲和赵旻喊来,“哥哥,安娜的情况不太妙,我总感到害怕,她是不是要离我们而去了?”
赵明哲跟安娜聊了一会儿。
他出来跟妹妹说:“安娜尚好,思路还清晰,身体也没啥大恙,你不用担心害怕。”
赵晓云说:“她总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满脑子都是她和爷爷当年打鬼子的事。有时我晚上忽然醒来,发现她不睡觉,睁着眼睛坐在炕上,对着墙壁叨叨咕咕,太瘆人了……”
“你们嘀咕什么?”突然一句话,将三人吓了一跳。
安娜故意扮作生气的摸样,瞧着面前的孙子、孙女和重孙女。
赵晓云和赵旻手抚胸脯,心脏噗噗跳。
安娜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用担心,安娜的心事没了,不会这么早去天堂报到。”
赵旻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她感觉到一丝从未体验过的对死亡的恐惧。
安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孩子们,安娜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去办。”
黎明。
“天长山”要塞博物馆宿舍。
赵明哲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眼珠通红,一脸倦容,昨晚他一夜没睡,连夜将安娜的想法整理出来,形成了一份材料。
上班时间到了,赵明哲骑着电动摩托,来到芬河市文物管理所,将一份材料交给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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