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在东山村锻炼出了三两步蹿上围墙的能力。虽然数月没练身手有些生疏,加上两日未进食饿得头晕眼花,不然就是九尺高的高墙她也敢挑战一下。
但这会儿,她也只能依靠其他两位伙伴将物资拿到手了。
春英爬上三尺高的木桌,利索的往墙外丢下绳索。
绳索轻微的坠地声没能引起沉浸在失落情绪中的常如星和常如月的关注,他们的护卫倒是发现了,但瞟了一眼后继续当个木头站桩。
院里的人见不到外面的动静,几息后春英见绳索还没有被拉动,扭头看了一眼伏女郎,然后蓄力一跃双手攀上墙沿。
然后一个引体向上……
再试一次……
没力气,上不去。
江雁见状俯身趴在木桌上,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握住春英双脚向上送力。
还差一点……
倚乐默不作声地爬上了木桌,然后托住春英的下半身又往上送了一截。
春英用两只胳膊牢牢卡住墙头,然后小声问道“院门处的小郎君和小女郎,你们能将提篮绑在绳子上吗?”
常如星和常如月被声音惊醒,左右张望,最后抬头才发现几步之遥的高墙上,有一位只露出头和双臂的侍女对着他俩笑得亲切。
春英长得很秀气,但这个角度……还是有些狰狞的吓人。
常如星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牵着常如月往绳索处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没拿提篮,又退回从阿彪护卫手中接过。
院外的小郎君和小女郎蹲在地上奋力用绳索将提篮牢牢固定,院内的江雁无力抱住桌脚懊恼自己前一刻脑子短路当众犯蠢。
伏维莘安静地站在一侧,看着自己这三位侍女思索。她们这一套行动分明也是越过自己擅自执行,但她出乎意料的没有觉得被冒犯……
院外常如星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完毕,江雁立刻从“伤春悲秋”中情绪抽离,起身帮着春英收绳索。
倚乐还撑着春英的双腿减缓她的胳膊受力,以便这个难度的姿势能坚持更长时间。
提篮被吊到最高处,再拽就要翻覆进院里时,春英制止了江雁继续拉绳索的动作。
春英左手扒住围墙稳定身体,腾出右手将分量十足的篮子拎进墙内侧后缓缓往下放。
粗糙的绳索在春英手心摩擦了近两尺的长度,江雁高举的双手终于接到了篮子底部。
这是她们来之不易的口粮,篮子有多沉,江雁的安全感就有多满。
同样的操作将剩下的那只提篮弄进院里后,江雁三人和伏女郎齐齐告退,只留伏女郎在院中继续寒暄。
她们一番搬运劳累结束,止不住的喘气,脸色都感觉苍白了几分。
常如星和常如月完成了一项困难的任务,还发掘出新的乐趣点,又激动地跑到院门处与伏维莘交流起来。
主要是他们兄妹俩说,伏维莘听。
天色迅速转暗,常彪制止了还在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如何与常老夫人斗智斗勇的兄妹俩“郎君,女郎,再不回去夫人也要惩罚你们了。”
声音戛然而止。
“伏阿姊,明日我们再来看你。”常如星和常如月慌乱的声音响起。
伏维莘告别的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飞快远去。
拐角处,无功而返的仆妇见到常家两位小主子离开后,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院门处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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