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术!”
沈淮序抬头看着夜君辞道:“江湖中曾有一位号称百变郎君的人物,便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
他能通过易容,变幻成任何人的模样,只要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基本不会露出破绽。
早年间,他利用这易容术犯下诸多案件,被朝廷通缉,但因为其善于伪装,多年来一直都未曾寻得此人的下落。”
夜君辞皱了皱眉,喃喃道:“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玄妙的术法?”
沈淮序点了点头:“有,我入大理寺之时曾看过有关此人的卷宗,他第一次作案是在十年前。
事发在桃源县,有一位姓高的娘子状告自己新婚丈夫,原来她在成婚当夜被新郎发现并非完璧之身。
但这高娘子一口咬定,在成亲前自己的夫君早已和她有了夫妻之实。
可通过高娘子提供的时间地点发现,他的夫君有不在场的证明。
百姓都以为这高娘子在说谎,指责和谩骂让她不堪重负,最终选择悬梁自尽。
而她死前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只有用血写成的冤字。
事后官府重查此案,发现却有一个和她夫君相似之人出现在案发之地。
然此人却好似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案子便也成了悬案。
此后的几年时间,各地官府陆陆续续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受害人多为无辜女子。
而最后一次案发他失手了,被人识破了身份受了重伤,可因其狡诈程度,最后还是让他逃脱了。”
说到这,沈淮序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忙道:“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清平县。”
夜君辞心头的迷雾仿佛在一点点的拨开,他道:“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将这易容的本事,教给了别人?”
沈淮序道:“不无可能,这易容术只能骗得了一时,越是熟悉之人越容易露馅。
你也说了,那个假岁岁从骗你喝下毒酒,到放火离开只有短短一盏茶的功夫。
期间她是不是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夜君辞眸色一沉,回道:“是,除了让我尝一尝她带来的酒,她便没有说过别的话。
但她的说话声音和语气同岁岁很像,这又是怎么回事?容貌可以改变,难道连声音也可以吗?”
“自然,这口技也是江湖中的一种技法,想来这百变郎君也是精通的。
此人能将县君的声音模仿的如此想象,只能说明她很了解县君,定是与县君相熟之人。”
沈淮序问着夜君辞:“这救了王爷你的孤女和县君之间可有什么关系?”
夜君辞想到秋婵的身份,心中的疑虑更甚。
苏苏说她是死后发现自己从秋婵的身体里醒了过来,当她赶到听风小筑,正看见岁岁离去的背影。
而她的话并不可信。
这放火之人,究竟是秋婵,还是苏苏?
“是相熟。”
夜君辞垂着眸子,面色凝重。
虽然事情找到了突破口,他们也有了怀疑之人,但他并不开心,反倒是心事重重。
“秋婵是镇上的孤女,被百姓当成是天煞孤星,日子过的不好,只有岁岁心善愿意和她来往,收购她采的药材。
此女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我也曾见过几次,瞧着十分的怯懦,不敢抬头看人。
我很难相信她会是这般心思恶毒之人。”
何止他不相信,但凡认识秋婵的人都不会相信她能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竟把他和岁岁耍的团团转。
如果是苏苏借着秋婵的身份做的,那就更可怕了。
夜君辞知道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所以他不想让岁岁也承受这样的痛苦。
苏苏的身份,他只能死死的瞒住。
而且这只是秋婵的一面之词,借尸还魂这种事情本就匪夷所思,仅凭着她讲诉的那些过往,不能认定秋婵就是苏苏!
万一,苏苏将这些过往,说给了旁人听呢?
沈淮序道:“下官在大理寺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犯人,没有人天生就是坏种。
他们之所以犯下种种恶行,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和自身的经历有关。
像秋婵这般自小被当成天煞孤星的女子,想来定是吃过不少的苦。
你们所看见的也只是她的表面而已,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当然,这些都是下官的推断,究竟是不是她做的,回京后仔细调查就是了,但在此之前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夜君辞点了点头:“本王明白,多谢沈大人。”
如果不是沈淮序,他不知道还要在原地转多少圈子,才能找到方向。
沈淮序笑了笑道:“下官不是帮王爷,而是为了县君,县君对下官有恩,下官自然不能看着她被人诬陷,受了委屈。”
夜君辞听着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无论是顾言今还是沈淮序他们都对岁岁深信不疑。
而他身为岁岁的心上人,却疑她伤她!
想到这些,夜君辞就悔不当初。
他靠在身后的梧桐树上,用胳膊遮住了脸,低低的声音道:“她被同昌郡主暗害,伤了脸毁了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