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
江岁宁将人给拦下道:“即便把他赶走,他也有法子再回来的,随他去吧。”
夜君辞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他若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又怎会对她纠缠不休。
她也不想看见顾言今和夜君辞因她而起什么冲突。
顾言今冷静下来,他问道:“你说那个叫秋婵的也参与其中,她和你有仇吗?”
江岁宁摇了摇头:“最起码在清溪镇的时候,我和她没有仇怨
但她对夜君辞有爱慕之心,或许这就是她针对我的原因吧。”
顾言今沉着一张脸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夜君辞,我就不明白他究竟有哪里好?”
今个他也瞧见了夜君辞的容貌,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丑陋可怖,但也就那个样吧。
顾言今自认为除了赫赫战功他比不上夜君辞,这无论是身份还是相貌、品行他都不差。
他哼了一声道:“要我说你这眼光也不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喜欢?”
江岁宁:“……”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她给问住了。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着尴尬道:“我现在就只想找到杀害苏苏的凶手,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顾言今眉头一舒,又恢复了平日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道:“这就对了。
男人遍地都有,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如果想通了就告诉了我,小爷我带你风流快活。”
江岁宁噗嗤一笑,心中的沉闷消散了不少。
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却是刘太医来把脉了。
顾言今怕江岁宁不好意思开口,便替她问道:“凌王殿下的眼疾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刘太医拧着眉面色有些凝重道:“王爷的眼疾和普通的雪盲症不一样,他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引发的。
臣给王爷把脉,发现他心思郁结,情志不舒这就更不利于眼睛的恢复啊,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说着,他偷偷看了江岁宁一眼。
顾言今皱了皱眉。
他十分怀疑是不是夜君辞授意刘太医这么说的?无非就是想拿自己的眼睛,来赌江岁宁会不会心软?
这个满腹坏水的男人,江岁宁哪里是他的对手?
顾言今敛住思绪让刘太医退了下去,他问着江岁宁:“你要不要见见他,帮他解开这心结?”
江岁宁垂着眸子,这心结又岂是这么好解的?
自从重生后,她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帮夜君辞解开这个心结,可结果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吧。”
……
客房。
刘太医站在房间里,如临大敌一般听着夜君辞的讯问:“县君她,是什么表情?”
“似乎……没有什么表情。”
刘太医小心翼翼的看着夜君辞的神情,他的确是受凌王殿下的嘱咐去见县君的。
回来后,便被王爷反复的盘问,感觉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撑不住了。
听到岁岁没有任何反应,夜君辞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又问道:“她身子如何了?”
刘太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道:“县君脉象还有些虚弱,还需要好好静养。”
“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她。”
夜君辞打发了刘太医出去,他躺在床上又把自己放逐在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周围静的可怕,他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
恍惚中,他闻到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气,而他的意识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直到沉沉的睡去。
房门打开。
江岁宁裹着厚实的披风,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脸,她走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夜君辞。
他的脸色极其不好,眼睛上的纱布遮住了脸上一半的伤疤,另一半还清晰可见。
无论她对夜君辞有多么失望,她都不可能放任让他成为一个瞎子,只不过她实在不想面对夜君辞。
于是便让顾言今在他房间里点了迷香,过来为他医治。
她给夜君辞把了把脉,然后解开他眼睛上的纱布,检查着他的眼睛,随后用银针刺入穴道。
半个时辰后,她离开了房间。
顾言今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他忙递了手炉过去问道:“怎么样,能治好吗?”
江岁宁接了他递来的手炉,淡淡的声音道:“我会把行针的办法告诉刘太医,配合药熏,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要我说他夜君辞就是来讨债的,你还是一个病人呢,他这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顾言今心疼她如此操劳,难免抱怨了几句。
江岁宁淡淡一笑:“就算不是他,我也会忍不住出手相救的,大抵是已经习惯了吧。”
身为医者见不得有人因为疾病而痛苦,总想着济世救人,也许正因此,老天才予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走吧,外面这么冷,快些回去了。”
顾言今扶着她走远了。
房间里,夜君辞已经醒了过来,在江岁宁为他施针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他知道岁岁不想面对他,她能来见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夜君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