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今眯了眯眼睛,他揉了揉手腕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就见夜君辞今日没有戴面具,他眼睛上覆着纱布,隐约能看见脸上一块已经淡了的伤疤。
饶是眼睛瞎了,这气势依旧骇人。
顾言今拦住了夜君辞的去路,客气的询问道:“凌王殿下擅闯我温泉山庄,不知有何贵干?”
“她在哪?”
夜君辞虽然看不见,但能够从声音分辨出顾言今的所在的方向。
他走过去准确无误的握住了顾言今的胳膊道:“带我去见她!”
“呵。”
顾言今冷笑一声,抡起拳头豪不客气的朝着夜君辞的脸上打了过去,他下手并未留情。
夜君辞挨了他一拳,脚步一个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唇角流出了血来。
“王爷!”
月影惊呼一声,身后的侍卫蓄势待发。
夜君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他伸手擦掉唇角的血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带我去见她。”
顾言今有些意外,夜君辞竟然就这么受了他一拳,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可见是知道自己理亏。
他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见她?我倒是要问一问王爷你,县君的脸是怎么伤得?
天寒地冻的她又为何会衣衫单薄的流落大街,险些丢了性命?你便是这么保护她的吗?”
面对顾言今的质问,夜君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是他的错,他不该和她吵架,不该惹她生气,让她伤心难过,还让她独自一人离开凌王府。
想到这些,他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他问道:“她怎么样了?”
顾言今道:“她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却元气大伤,太医叮嘱过了她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王爷若是当真为了她好,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她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他的话无疑就像是一把刀子,将夜君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扎的密密麻麻,痛不欲生。
因为他,岁岁差点丢了性命,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夜君辞很是后悔,他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要怀疑她?
是不是上天注定,他就不配拥有爱,拥有光明,就应该活在黑暗之中,让自己腐朽、烂掉!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王爷还是回去好好养病吧,至于县君我会照顾好她的。”
顾言今正要送客,就听夜君辞开了口道:“听说刘太医在这里,本王的眼疾之前就是他医治的。
既然刘太医要留下帮县君调理身体,那就劳烦世子也为本王准备一间房间吧。
你放心,本王不会打扰县君养病,待本王的眼睛恢复,我自会离开。”
顾言今一噎,这理由找的还真是无懈可击,知道送不走这尊大佛,他便也不费那个功夫了。
于是吩咐了下人:“带王爷下去休息,再去把刘太医叫来。”
夜君辞道了一声谢,由月影扶着跟着下人走了。
顾言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转身来到了江岁宁住的地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江岁宁已经醒了,看见来人她问道:“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听着有些吵?”
顾言今道:“是凌王殿下来看你了。”
听到是夜君辞来了,江岁宁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道:“我现在不想见他。”
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面对夜君辞,对他,她早已失望透顶。
“你放心,我已经叮嘱了他不要来打扰你。”
顿了顿,顾言今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凌王殿下他眼疾发作,如今似是失明了。”
听到夜君辞失明了,江岁宁的眸色一惊,她捏着被褥的一角问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顾言今道:“尚且不清楚,等刘太医来为你把脉的时候,你可以问问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
江岁宁应了一声,瞥见他缠着纱布的手似是又出血了,她拉着他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顾言今有些骄傲的扬了扬眉道:“哦,没忍住揍了凌王殿下一拳。”
江岁宁一脸的无语,不愧是京城小霸王,连皇子都敢揍,她道:“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出口气。
只是这么做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她将他手上的纱布解开,然后重新为他上了药,包扎好,就听顾言今问道:“你喜欢他对吗?”
江岁宁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垂着眸子道:“三年前他被人所害流落在外,是我把他救了回去。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他是落难的穷酸书生,后来我们彼此生情渡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然而一场变故,毁了曾经美好的一切。
我被当成是相府千金,被带回了京城,因为怕连累他,便未曾同他告别。
而他在我离开的那天遭遇了一场大火,险些被烧死,他之所以戴着面具就是因为在那场大火中被毁了容。
当日救了他的是一个孤女,那女子为了救他,残了双腿,便是凌王府中,我为她医腿的那个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