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一五一十,把自己怎么见到虎哥跟白家少夫人偷情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看了看张洋,提醒他:“你跟着重复一遍。”
张洋想拒绝。
我提着他,又准备丢他去喂鱼。
见状,张洋只能认栽,叹了口气,按照我说的,把大海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那天去北典苑办事情,上二楼的时候,见到虎哥搂着一个女人,一边摸她的屁股一边出来,那女人是白敬城的少夫人,知名女星陈冰冰。”
听了一遍录音,很清晰,我满意的点点头。
收起手机,看向他:“这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张洋苦笑。
“老子的梅瓶呢?”
大海见张洋认栽,随即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问。
“还给土房子了。”
土房子?
我和大海相互对视一眼。
所谓土房子,指的是一些扎根的当地人,从小生在当地,长在当地,和当地已经融为一体。
和本地的村民,没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这些人,却是受到大佬指示,平时不轻易出手。
出手的话,遇到那种收古董的“游击队”,可以立马从家里拿出一个俏货,就说家里传下来的,又或者说小时候从祖坟里挖出来的,有来历有传承。
周围一问,别人确实是土生土长的人。
于是一转手,可能一件几百万的货,就这么出手了。
土房子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大货。
这种主要是为了给某些价高、不太容易出手的货,进行“洗白”。
两人倒是没想到,为了让大海上套,居然连土房子都出动了。
大海的二叔,是捞荒货的,走街串巷,怎么可能识破土房子的局。
“我服!”
听张洋说完,大海竖起大拇指:“为我这么个小人物,出动土房子,我服!”
张洋两手一摊:“我也是听命行事。”
说着,强撑着站起来,来到一旁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5札钱,放到桌子上。
然后说:“大海兄弟,事情,是我的错,这里有五万块,算我赔偿你店里的所有损失。
咱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建议啊,你还是出去,避一段时间,躲躲风头,等过个三五年的,再回来。”
这个年代的钱值钱,大海那个店,估计最多也就一万块的成本。
张洋的话里,显然还有另一层意思:让他拿着剩下的四万,离开这里。
大海也是个犟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听张洋说完,过去伸手,从桌子上的那札钱里,拿了一万:
“爷的店,一万就够了。爷的事情,爷自己处理。兄弟,咱们走。”
便拉着我离开。
“喂!”
身后,传来张洋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
见张洋拱了拱手,对我道:“兄弟,留个万儿,日后道上,好相见。”
“贝勒。”
我回应道:“狼贝勒。”
“狼贝勒?”
张洋喃喃自语:“道上,没听说过这号人呀。”
……
我和大海一起,从楼上下来,返回大海的铺子。
两人收拾一下,将那些砸坏的东西,全都装进垃圾袋里,把铺子重新收拾了一遍。
这一番折腾,肚子有些饿了。
大海找来两桶泡面,烧了壶开水,泡好,我俩一人一桶,蹲在桌子边吃了起来。
我喝了一口泡面汤,问大海:“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大海握了握拳:“干他娘,我才不怕他们!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好!”
我很欣赏大海这种心态。
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虎哥又怎样?
他既然是只虎,那咱们,猎虎就行了。
猛虎再厉害,遇到一群狼,那也得认栽。
“咱们必须主动出击。”
我提出建议:
“你想办法,调查一下虎哥,把他的所有资料,都收集一份,他在这一行里,必定得罪了不少的人,咱们联合几个强的,一起动手,拔了他,把他送到局子里去!”
古玩这一行,水很深,危险也很大。
他能做局对付大海。
咱们也能找到他的破绽,把他丢到局子里去。
只要抓住他的把柄。
比如他倒卖文物之类的,只需要人赃俱获,基本就完犊子了。
毕竟古玩,至少有一半的货,只要买卖,那都是有罪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外堂掌柜、内堂掌柜的区分了。
外堂掌柜之所以存在,为的就是要和内堂撇开关系。
只是。
想要对付虎哥这种级别的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且他毕竟是北典苑的二掌柜,没点牛逼的角色撑腰,单凭咱们两个虾米,根本掰不动他。
当然。
我可以选择,直接杀了他。
但那样的话,就不符合我闯荡江湖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