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是这条古玩街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条古玩街里,大多数的散户,手里有了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卖给他。
毕竟他背后有北典苑撑腰。
在大海的带领下,我俩捧着盒子,来到张洋的店里。
店里,同样摆着一张大红木茶桌。
红木茶桌前,坐着三五个彪形大汉,正在那里喝茶。
主人位上,则坐着个四十来岁,看起来儒雅随和、身穿皮衣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就是张洋。
见我们进来,张洋脸色一沉,开口:“大海,你是赔钱来了么。告诉你,没有二十万的话,三天内,离开这条街。”
大海脾气有些冲,差点当场发作。
我连忙一手按住他,拱了拱手:“排琴不对盘,得罪了瓢把子,我替他送米,借一步开剪子。”
龚路扬听到我的话,一愣。
也是拱了拱手。
我用的是道上的切话,意思是,我的兄弟做错事,得罪了他,我替他送钱过来,借一步说话。
这种话,一般只有老江湖才听得懂。
一般用切语说话,代表有背景,有后台,或是道上的资历深,有传承。
毕竟普通的小滚滚,听都听不懂。
比如这几个彪形大汉,就不理解我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正准备发作,张洋伸手压了压,看向我,开口:“瓜子亮亮。”
我点点头,伸手入怀,从狼皮袄子里,摸出那枚乾隆通宝的母钱,递了过去。
张洋接过去看了看。
他不愧是外堂掌柜,比起之前的内堂朝奉来,要识货的多,见状,立即眼前一亮。
指了指楼上:“借一步说话。”
便示意我跟他上去。
大海本来也想跟着,却被那几个大汉一把按住。
这是规矩。
我给大海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
随即跟着张洋,来到二楼。
二楼是个独立的办公室,里面放着好几个货架,货架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货物。
除此外,还有一个大鱼缸,里面养着几条大龙鱼。
张洋关上门,正准备说话。
我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直接就提着,按到了鱼缸里。
张洋连忙挣扎起来。
可他这点力气,在我眼里,就和一只鸡差不多。
只听得“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喝了一肚子的水。
我这才抓起他的头。
“救……”
张洋正准备喊,我又一把将他的脑袋按进了鱼缸里。
“咕噜,咕噜。”
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左右。
我这才把他的头抓起来,提着过去,丢到沙发上。
这货已经喝水喝晕了。
不过,死不了。
这十年里,各种各样的数段,我都学过,对于“生”与“死”的度,把控得基准。
可以刚刚控制到命悬一线的地步。
果然。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左右,张洋的嘴里,溢出水,缓缓睁开眼睛。
他十分虚弱的说:“兄弟,你这手段,不太讲规矩吧。回头……回头传出去,这个行当,你怕是,别想立足了。”
“是么?”
我来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觉得,你对付我兄弟大海的手段,就讲规矩了?剐刀局。”
我这三个字一出口,张洋的脸色微微一变。
“你先坏的规矩,可别怪咱用手段。”
我看了看他,说:“实话告诉你,今天,就算杀了你,这武陵城的江湖,也查不出我的身份。”
我这句话,吓到了张洋。
道上混的人,不怕有名有姓的人,就怕两种。
一种是愣头。
一种是黑户。
愣头,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主打一个不怕死。
黑户,就是指没身份的人,这种人,一般是“杀手”,做事,做的比较干净利落。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不敢再犟,主动服软。
“你叫我兄弟上来,我们当面说。”我说。
“好。”
张洋听了,觉得机会来了,就挣扎着起身。
我看了看他,又指了指鱼缸,忽然问他:“这鱼缸,有多厚?”
“20分厚的超白缸玻璃。”
见我问起,张洋有些得意的说。
“嗤!”
我挥手一挥,一声轻响。
下一刻。
我收回手,伸手在鱼缸的一个角上,拿下一个玻璃的边角下来。
放到桌子上。
这口鱼缸,被我挥手一下,直接切掉了一个角!
我没有继续说话。
张洋的脸色却大变,额头顿时流下了冷汗。
我这一手,实打实的镇住了他。
如果说刚才抓他的脑袋浸水,只是让他暂时屈服,那他现在,就是心服口服。
我这一手,意思是,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把他的脑袋,这样削掉。
他下面那几个人,根本没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