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前雇主的任何信息。”
这是段红衣的职业操守。
有,虽然不多。
毕竟那可是十倍的价钱,这世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如果有,那只能说明给的还不够多。
“成交!”
许云姝唇角扬起一抹笑,“届时,我会让人把银子准备好,你要银票还是……”
“银子。”
段红衣道,他专门准备了一个机关密布的地下室存放这些年来他挣到的所有银子。
“好。”
许云姝想了想,“那我就把这哨子给芝芝,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也就一笔勾销了。”
“不必。”段红衣从袖中拿出另一支口哨,是一支竹哨,丢给谢之竹,谢之竹抬手接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以后若是还有需求,尽可以找我。至于我和瑞安王的交易,你已经付过款了。”
许云姝愣了下,也没纠结,点点头,笑道:“好,多谢。”
段红衣视线从她的笑颜上划过,又猛地移开。
“不客气,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嗯。”
段红衣轻应了声,一个闪身,就隐没在黑暗,消失不见。
“姝姝,咱们的哨子…不太一样。”
谢之竹伸手从许云姝手中拿起玉骨哨,跟竹制的哨子放在一起对比了下,段红衣给许云姝的哨子,做工精巧,经过细致的打磨,且触手生温,明显用的是上好的玉石。
而给谢之竹的这个,更像是随手从庭院里折了根竹子,随意打磨了下,粗制滥造做成的。
谢之竹脸上露出抹促狭的笑,“姝姝,这段红衣是不是喜欢你呀?”
许云姝一愣。
调笑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胖橘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脑袋一转,死死盯着段红衣离开的方向,眸底杀气翻涌。
“不会。”
许云姝很快反应过来,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和段红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若是这样就能喜欢,段红衣就不是段红衣了。
“可能他就是有点孤单了,把我当成朋友了吧。”
许云姝看了眼那个玉骨口哨道。
“不管是什么样,感谢姝姝救我狗命!真棒!”说着,谢之竹快速在许云姝脸颊上亲了一口,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啵’的一声。
谢景蕴偏头,盯着谢之竹,气血翻涌,眸底闪过一抹嗜血。
“别闹!”
许云姝轻笑,“时间不早了,睡吧,明日你要上早朝吗?”
“不用,我本就是秘密回京,这几日能好好休息,在家多陪陪你。”
谢之竹起身,见许云姝要跟着起身,忙伸手按住她。
许云姝:?
下一秒。
许云姝腾空而起,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忙抱住谢之竹的脖子,“芝芝!”
“小姝姝,你太瘦了。”
谢之竹轻笑,甚至还把她颠了颠,许云姝拍了下她的肩,又摸了摸她的手臂。
“满意你摸到的吗?”
“好油。”许云姝脸一红,“不过我喜欢。”说罢,她把脑袋埋进谢之竹的颈项,笑出了声。
软榻上。
橘猫支起身子,一双金色的瞳孔幽幽地盯着两人调笑的背影,透着几分诡异的森然。
… …
翌日。
许云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揉了揉眼,看了眼日晷,才卯时初,也就是刚过五点。
云锦她们都知道她的作息,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
“你先睡,我去看看。”
谢之竹起身,轻声道,她当然知道自家闺蜜的作息,之前当法医的时候,姝姝没办法,作息极其不规律,但只要休假,就一定会在家睡个昏天黑地,谁来了都拉不起来的那种。
“嗯。”
许云姝嘟囔了一声,转过身,抱着被子往里头滚了几圈。
谢之竹轻笑,披上披风,打开了门。
许云姝也没法立马睡着,半睁开眼,强撑着支起耳朵听了一嘴。
敲门的是培松,他语调听起来带着几分急切。
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没听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很快,谢之竹就走了回来,无奈道:
“姝姝,皇兄派人来,让我上朝。”
许云姝睁开眼。
“上朝?”
“嗯。”
谢之竹哭笑不得,她怎么看不出来,皇兄就是故意的,不想让自己跟姝姝久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皇兄这么幼稚呢?
“……”
芝芝能想到,许云姝又怎么可能想不到,磨了磨后槽牙,“行吧,那我等你回来用早膳。”
“好,你再睡会吧。”
皇兄是天子,天子之命,谢之竹不敢不从,届时万一被皇兄抓到把柄,一道指令把她调离京城,她岂不是又要跟姝姝分居两地了?
“嗯。”
许云姝懒懒地应了声,依依不舍地抱了抱谢之竹,“快点回来啊。”
“好。”
… …
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