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又怔一下,他似也发现自己失言,改口道:“你爸。”
确实,云檀升见不得女儿穿这种衣服。
因为他自己肠胃不好,吹不得风着不得凉,一见露脐装就替闺女肚子疼。
云漓无声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她姑且礼貌地弯了弯唇:“不让他看见就行。”
段清叙笑了下,温声问:“吃晚饭了吗?”
云漓:“……吃过了。”
“那是回你家?”他转身面朝停车场的方向,随意抬手,摁了下车钥匙。
“正好我来附近办事,顺便送你回去。”
云漓顺着望过去,原来那辆黑色的库里南已经修好了。
新换的外壳锃亮无暇,轮廓也硬朗矜雅,看不出车祸的丝毫痕迹。
跟上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让云漓的噩梦骤然苏醒。
尖锐的鸣笛声,副驾驶上的男人,还有星星点点的碎玻璃,从回忆里刺出来。
她心跳加速,浑身寒毛都直直竖起,身体不受控制,后退了一大步。
“不。不用了。”
“怎么了,云漓?”
段清叙不知道她做噩梦的事,也不知道她车祸后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他微微俯下身,靠近云漓。身上清淡的皂香气落下来,也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云漓闭上了眼,屏住呼吸。
天色马上就要黑了。
傍晚无风,梧桐树寂静一片。
云漓的声音在树下响起,没有其他任何杂音的干扰,显得格外冷静、清晰。
“段清叙,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你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明明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你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明明我吻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