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修,都有一个‘修’字,
她故意靠近了些,挑衅的姿态,没有人能看穿她藏在最底的私念,都当她大方坦荡,她睇在容津岸修长凌厉的手指上
"杨用修当年状元及第、无人不服,凭你容仲修的才能,能不能中个举人,都是未知之数。要为你将来坎坷的仕途做准备,倒也不必如此提前。"这话实在尖锐刻薄,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几人脸色骤然凝固,温谣轻轻拉了拉叶采薇的袖口,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又自觉笨嘴拙舌,只好作罢。
而被同窗攻讦的容津岸却自在从容。“叶大姑娘深谋远虑,容某敬谢不敏,”说着,他的脸上竟还难得浮起了一丝笑意,却仅仅止于唇角,眼底则愈发凛冽,
“不过,叶大姑娘的担忧倒实在是多此一举,容某不才,仕途必会通达无阻。"
事实也果真如此,容津岸不仅有状元之才,在别的方面,同样天赋异禀。
就好比现在,柔佘清灵,桃核被鼎开,漾出无边无际的汪洋,全是叶采薇口是心非的证明。她躲不开,向后弓起,在单肩聚拢的青丝早已摇摇欲坠,因她这般动作,只能往后垂落,如飞瀑倾泻。因着实在难以自控,她只好追根溯源,她擎紧容津岸作乱的头颅,他高束的青丝被无欲无求的发簪困阻,灌湿沾雨,带来别样的水汽。
这个人高深莫测,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般神技?又有多少女子领教过、为之沉沦过?
一想到这个,叶采薇竟忍不住瑟瑟寒噤。熟龄的猫儿尽态极妍,婀娜缱绻,夜来寂静无人处,只有亲手将她喂养的主人,才知道她的曼妙娇娆和烟视媚行。
猫眼在茫茫夜色中汪了水。
容津岸却在此时昂首,他凉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回味,又像是品咂,那些都是来自她的:“薇薇,离开我以后,有多少男人见过你这副模样?‘听听,多么轻狂放浪,又多么伤人伤己的话?非要这样两败俱伤。
叶采薇鸦睫簌簌,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珠滑过唇角,她咬着樱桃一样的唇瓣,斜睨身前这个男人。容津岸的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她才要说:
“他们、他们都比你好,至少,不会老是把我弄痛。’手心攥紧,心跳的声音格外分明。
叶采薇以为,他听到这样耻辱的话,一定会恼羞成怒。“是吗?”谁知他微微俯低,凑到她的耳边,佘尖的距离,仿佛随时都可以将她红透的耳珠卷入口中。“但原来那个时候,你总是不让我停,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恨不得让我死在你这里,”湿润的薄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如鸿毛
“口是心非的本领,你那么早就学会了。”“叶采薇,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一样,恬不知耻地谎话连篇呢,嗯?'
容津岸果然绝不会甘拜下风。
叶采薇乏软,根本无力推阻,只能任由他将她抱起,朝着床榻沉稳走去。
床榻被问鹂和见雁整理得又香又软,全是她的气味,如今被擅闯,始作俑者的容津岸,姿态却好似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他清冷的眸子里溢出猩红。
叶采薇被放下,她半眯着眼,望向直立的他,他利落地除掉了自己那象征高位的蓝紫色的官袍。只剩青白色的中衣遮蔽,赤涨愈发蓬勃旺盛,难以忽视。
容津岸上了榻,将软得不像话的小猫,半揽在了怀中。“从前我们惯用的那些药早失效了,这次回乡丁忧,我也不会带羊肠这种东西,”他找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一次,说好了就这一次,微微,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②。
说完,便引着她。叶采薇一只手根本不够,便只能将两只手都齐齐用上。
男人微微靠过来,清冷的俊容深埋,落在她的颈间,灼热的呼吸一深一浅地滚过。叶采薇双目紧闭,黛眉蹙起,不断提醒自己,忘记自己正在做着什么。其实她从前善于此道,乐此不疲,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与容津岸最亲密的乐趣之一,时常主动。可是现在时移世易。
叶采薇再不是当年的叶采薇。
“容津岸,你是个混蛋,你脏死了......”实在难以消解心头莫名的情绪,她只能用言语发泄,再也管不得粗鄙或文雅。
“脏死了
“脏死了....
热息仍在颈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啊,脏死了,被小猫碰过,更是脏得不像话。”容津岸低低地笑。
因为紧张,叶采薇的侧颈绷成了一条线,他落在上面,若有似无地啜吻。
她不愿意再听到任何声音。
很久很久之后,连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仅余的力气即将用尽,可容津岸偏偏还没有半点结束的意思。“说好的,这一次之后,你再也不许来纠缠我,从我眼前消失!”叶采薇愤愤不平,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挤满了眼眶,
她怒骂:“容津岸你真是该死!’
后来她实在是累极,颓然倒下,翻身背对他,将小脸埋进松软的衾被,闷闷抱怨:
“我累了,我要睡觉,容阁老,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支起来,“说好的不许碰我,不许趁着我睡着了乱动!否则,否则我就.....她头发乱蓬蓬的模样像一颗饱满的蘑菇,容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