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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她(1 / 3)

06

叶采薇慌得眼泪都快要涌出来了。

她当然知道,容津岸藏在话后面的意思——

像以前那样亲她,然后再毫不顾忌地、和她双双出现在她的学生们面前,让他们都看到,看得一清二楚,她在他怀里婉转承.欢的模样。

更重要的,不是她在学生们眼里那素来严厉又保守的形象彻底崩塌,而是她与他明明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却自山庄重遇时起,就在所有人面前扮演毫无关系——

教书育人的先生,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满口谎言,带头欺瞒。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学生们面前抬头?

还有她的真实身份,那些她极力隐瞒遗忘,不愿再向外人提起只言片语的过去。

她都要被迫端出来。

容津岸小人。

容津岸歹毒至极。

然而被他修长的手死死捂住嘴唇,他身上清冷淡漠的气息也把她死死捂住,叶采薇目眦欲裂,只能瞪住他。

耳边有他的呼吸声。

她从前是很享受他趴在她耳边喘气的。

那时候,明明没有触碰,又好像他吝啬的薄唇,细细密密的亲吻。

她贪恋着他所有的给予。

现在却不。

外面的学生们距离她和他只有几步之遥,只要过来推一推门,就能发现不对劲。

叶采薇耳根涨红发烧,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先前不该多此一举。

是那笔帛金惹的祸。

其实她并非没存私心,康和县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朝她耀武扬威,当真以为她是个穷酸浅薄、见识短浅的乡野村妇。

她曾经连皇帝最宠爱的公主都敢当面叫板,会把一个小小县主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县主连“叶采薇”最真实的光辉事迹都是道听途说,必然不是在京城中从小耳濡目染长大的。

只不过叶采薇不能当面发作。

那笔送给容津岸的帛金,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示。

看,她可以随随便便把他那未婚妻前呼后拥的行头买下来、翻几倍,那么也请他有点自觉,好好约束一下枕边人。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不该争强好胜,就该忍一时风平浪静。

否则,刚才两人在外面对峙、她向他道歉之后,她完全可以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因为他一句“向朝廷命官行贿”的威胁,被迫再与他纠缠。

然后变成现在这样,被禁锢在前是狼后是虎的囹圄,要么被容津岸拿捏,要么被学生们发现。

叶采薇的心脏和无尽的悔意一并炸开。

不止,还有烧得烽火连天的怒意。

就算她做错了一件事,容津岸就理所应当该这样欺负她吗?

是谁故意在学生们面前提皇子的事惹她伤心、害她差点失态,又是谁不怀好意住在她隔壁,还威胁她把她押送到都察院、告她向朝廷命官行贿?

是狼心狗肺的容津岸。

他怎么能属猪呢,他明明该属狗才对。

就在叶采薇咬牙切齿之际,捂住她嘴唇的力道,忽然松了。

一门之隔的嘈杂人声和脚步声也已经消失。

“是问鹂,”容津岸解释,“她从楼下上来,帮咱们圆了个谎。”

叶采薇的手腕,还有脸颊被他捂住的地方,辣辣生疼,肩膀僵硬得像被灌了浓厚的铅,大腿因为长久绷直而不断颤抖,膝盖上的老毛病也牵引着上下左右,让她几乎站不稳。

但容津岸却衣冠楚楚,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用“咱们”这个词,对他方才所有做下的恶事欲盖弥彰。

“你知道我刚刚想起什么吗?”还在笑,“先前有一回,你在我房里,你爹突然来找我,我们也这样躲在门背后,明明紧张得要命,你却趁我不注意,偷偷亲我。”

叶采薇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刚才还僵硬迟钝,可是手掌的火辣和那声清晰的脆响,昭彰着她忍无可忍之下的冲动。

这一掌极重,她拇指的指甲尖,甚至直接将容津岸的唇角刮破。

那里有血流了下来。

容津岸用他拇指的指腹抹去血迹,他的皮肤本就白,被她狠狠一扇,五指鲜明的形状,盖印一般红肿,一眼便能看出那是掌掴的指痕。

男人冷笑。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叶采薇的手掌和心,都像被扔进了劈啪作响的火炉中炙烤,“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总不会比行贿要重。”

转身开门的时候,手掌还在疼着,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容津岸却说:

“你确实不需要向我道歉,可是温谣呢?你不需要向她道歉吗?”

叶采薇的脚步滞住。

“你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没有半点音讯,温谣做错了什么,要得到你如此的对待?”

“那是我和她的事。”叶采薇没有回头,声音却不受控地颤抖,“我与谣谣二十年的姐妹之情,哪里需要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是,她是把你当做二十年的姐妹,但你却未必。毕竟,她因为担心你而失去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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