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道总是车水马龙的,奔忙的人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比起其他地方的街道上,京都的街道至少没有衣衫褴褛的乞儿。
或许有,但是会被人及时清理,京都,天子脚下,要是出现乞儿岂不是说明陛下治理下的天下并非海清何晏?
虽然没有乞儿,但是手艺人倒是随处可见,做泥人的也不少,一路走来,兰惜至少看到十几个,可惜没有几个满意的,一直到一座拱桥下,一个衣衫单薄的老人,三下两下捏出一个巧妙的女子,递给等着的少女。
那大概是和情郎出来约会的少女,拿过泥人眉飞色舞,很是满意,于是男子大方给了铜钱,惹得捏泥人的老汉连连道谢。
老汉年过半百,胡子花白,手指带着皲裂的伤口,却不影响他捏出的巧妙的泥人。
兰惜捏了一块银元宝递在老汉面前,老人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大元宝,再抬眼,是兰惜明媚的姝丽容颜,像是九霄宫里的神妃仙子。
“老师傅,我想学捏泥人。”
午后光景萧索,兰惜坐在摊前,认真跟着老师傅摔泥、揉涅、捏泥,明眸里尽是认真,一直到天光将尽,兰惜终于捏出一个满意的圆球,得意道:“看来我还是有天赋的。”
老汉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闻言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银元宝的份上,他真想甩手不干。
不过现在,当着衣食父母的面,老汉违心道:“姑娘天赋极好,再多学几次定能捏出满意的泥人。”
兰惜点点头,“下次我出门再来找师傅,师傅还是在此摆摊?”
老汉点头,“姑娘尽管来,郝老汉我寒暑不辍。”
掐着时间点和贤妃在成衣铺前集合,再换上小宫女的衣服才赶回宫。
太极宫里,批了一天的奏折,皇帝站起身来揉揉肩膀,于多鱼适时的开口道:“陛下要不传膳?”
“已经晚膳时辰了?”皇帝的视线顺着窗户看过去,窗外树叶泛黄,虽然放着几盆反季节的花,但是不仅没有显得生机盎然,反而更觉生机流逝。
皇帝莫名又想到兰惜宫里,临近冬日,各宫都会往暖房搬花装饰,显得宫殿美丽,兰惜却不然,她的宫殿似乎都是顺应季节,从不刻意维护春意。
“去景泰宫瞧瞧。”
话落,未听到于多鱼附和的声音,回头看到于多鱼一脸为难,见他看过去于多鱼才苦着脸开口:
“陛下,贵妃娘娘拿着令牌今晨出宫了,如今怕是还没回来。”
皇帝哑然,他是批奏折昏头了,杳杳说了要出宫为他准备生辰礼,他突然对杳杳的生辰礼多了几分期待,到底是怎样的生辰礼需要出宫去准备?
“罢了,去交泰宫看看贤妃吧,好久没看她了,前几日大皇子还说贤妃给他做了冬衣。”
后宫妃嫔都希望有子嗣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一位皇子的生母,即便皇帝忘记她,看到孩子还是会想起来。
从太极宫去交泰宫要先经过御花园的梅林,如今梅花还未开放,只有残枝,显得很是索然,待初雪过后,满园梅花盛开,诸位娘娘和宫女们都会往梅林钻,明面上说是赏花,实际上根本就是期待和陛下偶遇,入陛下的眼。
江嫔原本提着食盒往良妃宫里去,食盒里是一些新做的点心,是兰惜的嘱托,说良妃多愁善感,让江嫔得空做了新鲜吃食往良妃宫里送些,说良妃看了这些新鲜吃食说不定就没空多愁善感了。
这还遇到陛下了,江嫔默默后退,看着皇帝远远朝着贤妃宫里去了,突然人愣了,随即拔腿就往淑妃宫里跑。
泰宁宫里,因为没有第一个跟着兰惜出宫,淑妃整个人很是无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午膳都没什么胃口,满脑子在想贤妃跟着兰贵妃出宫,肯定吃了不少街边的小食。
越想越没胃口,直到阿桃让人去暖房搬了些鲜花来,淑妃才有了几分胃口,这刚叫人去提膳食,江嫔突然闯进来,甚至还没叫人通传。
“你你你、你疯了?”淑妃看着发丝凌乱、头饰歪斜的江嫔,嘴巴因震惊而张大。
江嫔气喘吁吁的,想说话却因为跑得太快一时出不了声,手指着外面不停喘气。
“又做了新鲜吃食?”淑妃看着江嫔的食盒,“叫人送来就是了,何必劳累你?不过来得正好,你那小食我也喜欢,正好没胃口。”
淑妃说着要上手去接食盒,却被江嫔死死捏着不放,这酸奶蛋糕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出来,听兰贵妃的话要送给良妃的。
良妃那个病美人江嫔也是很心疼的,就是往日不敢凑上去。
等气喘匀了江嫔才道:“陛下、陛下......”
“表哥?表哥怎么了?”
“陛下去交泰宫了。”
“交泰宫?表哥去看贤妃了?哼,贤妃不就仗着生了一个皇子吗?不然就她人老珠黄的样子,表哥才看不上她呢。”淑妃不高兴地将手帕扯得乱七八杂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老陈醋,酸涩一片。
表哥情愿去看淑妃那个老女人都不来看她。
“娘娘,陛下去交泰宫了。”江嫔又一次强调。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表哥去交泰宫了,你故意来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