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擦了擦眼泪,看着齐衡,“什么事?”
齐衡深吸一口气,“孩儿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想请父母替孩儿去提亲。”
平宁郡主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哦?是哪家的姑娘?快告诉母亲。”
还未等齐衡说出名字,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可是盛家的六姑娘?”
平宁郡主柳眉倒竖,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一把将茶盏重重地掼在桌上,茶水四溅,如同她此刻翻涌的情绪。
“我不同意!”
她厉声呵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向齐衡。
齐衡心头一紧,母亲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平宁郡主蛮横打断。
“盛家还有两个嫡女,墨兰还是县主,你一个都看不上,居然看上个庶女!”
平宁郡主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屋内回荡,震得齐衡耳膜嗡嗡作响。
“你想气死我吗?”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齐衡的鼻子,指尖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戳到他的脸上。
齐衡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他心中惶恐,却仍试图解释。
“母亲,孩儿……”
然而,平宁郡主根本不听他解释,怒不可遏地将他推出房门。
“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将齐衡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站在门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下那句解释。
“我不是明兰,是墨兰……”
他的声音低若蚊蝇,在空旷的走廊里消散,无人应答。
秋风瑟瑟,吹动着他的衣袍,也吹凉了他一颗炽热的心。
他颓然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齐国公看着盛怒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平宁郡主靠在他怀里,渐渐平复了呼吸,却仍带着一丝不甘。
“老爷,你说这孩子,怎么就……”
齐国公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慰。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事事都替他们做主。”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果衡儿实在是喜欢,不如……”
他凑到平宁郡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平宁郡主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平宁郡主将齐衡叫到身边,语气缓和了许多。
“衡儿,你也不用担心,等到长柏大婚那日,我自会上盛家为你求来你所想的事情。”
齐衡闻言,心头一喜,激动地跪下谢恩。
“多谢母亲成全!”
他以为母亲终于答应了他娶墨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并不知道,平宁郡主的接下来举动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将他带向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盛长柏与海氏的大婚之日,盛府内外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红色的绸缎和灯笼将盛府装点得喜气洋洋,喧天的锣鼓唢呐声中,夹杂着宾客们的谈笑声,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香气,还有特意摆放的百合、牡丹等花卉的芬芳。
齐衡今日也来了,看着盛府的热闹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今日一身宝蓝色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然而眉宇间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
他远远地望着盛长柏,一身大红喜袍,意气风发,心中不禁感叹,自己何时才能如长柏这般,与心爱之人喜结连理?
想到母亲的承诺,齐衡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他今日特意早早来到盛府,就是为了能够在宾客散去之前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母亲提及此事。
婚宴进行得繁琐而隆重,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齐衡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前来寒暄的宾客,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平宁郡主。
终于,宾客渐渐散去,夜幕降临,齐衡看到母亲身边的人少了些,这才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
“母亲……”齐衡低声唤道。
平宁郡主正与几位夫人寒暄,听到齐衡的声音,便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何事?”
齐衡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母亲,今日是长柏的大喜之日,您之前答应过孩儿……”
平宁郡主眉头微蹙,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且安心等着。”
说罢,她便转身继续与其他夫人交谈,仿佛根本没有将齐衡的话放在心上。
齐衡心中一沉,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望着母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忐忑。
盛长柏的婚宴已经接近尾声。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海府迎接新娘。
红色的绸缎装点着马匹和轿子,一路上的行人都驻足观看,纷纷送上祝福。
抵达海府后,盛长柏按照礼节,完成了迎亲的各项仪式,最终将新娘子海氏迎上了花轿。
回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