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盛府门前车水马龙,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
朱漆大门敞开,两侧站满了身着喜庆服饰的仆从,个个精神抖擞,面带笑容。
盛纮身穿绛紫色官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威严。
林噙霜则是一身华贵的牡丹纹锦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钗,雍容华贵,顾盼生辉。
聘礼早已备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府门前的广场上,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红木雕花的箱笼里,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更有珍贵的古玩字画、名贵药材、以及成箱成箱的江南丝绸,彰显着盛府的雄厚财力。
一对儿活灵活现的金麒麟,栩栩如生,象征着吉祥如意。
一柄玉如意,通体晶莹剔透,寓意着万事如意。
还有一对儿龙凤呈祥的玉镯,雕工精湛,寓意着龙凤呈祥,百年好合。
聘礼单子更是长达数页,详细记录了每一件聘礼的名称、数量和价值,令人叹为观止。
“吉时已到,起轿!”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喏,盛纮和林噙霜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华丽的马车。
浩浩荡荡的送聘队伍,绵延数里,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一路朝着余府的方向而去。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无不羡慕余府的好福气,能与盛府结为姻亲。
余府门前,同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余太师和余老夫人早已率领全家老小,在府门前等候多时。
见到盛府的送聘队伍浩浩荡荡地驶来,余太师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上前迎接。
“盛大人,福熙公主,一路辛苦了!”余太师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热情。
“余太师客气了,今日是长枫和嫣然的大喜之日,我等自然要隆重一些。”盛纮笑着回应。
在余府仆人的引领下,盛府的聘礼被一一抬进余府。
余府的宾客们,纷纷围上前来,对这些价值连城的聘礼啧啧称赞。
余嫣然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她偷偷地从屏风缝隙中,向外张望,只见盛长枫一身喜庆的红色锦袍,显得格外英俊潇洒。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余嫣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聘礼交接完毕后,盛纮和林噙霜与余太师夫妇在正厅落座。
丫鬟奉上香茗,厅内气氛融洽。
“盛大人,这些聘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老夫愧不敢当啊。”余太师感慨道。
“余太师言重了,嫣然是您的掌上明珠,这些聘礼不过是表达我盛府的一点心意罢了。”盛纮谦虚地回应。
“长枫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品行端正,才华横溢,将来必成大器。”余太师对盛长枫赞赏有加。
“嫣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会幸福的。”林噙霜笑着说道。
双方又寒暄了一番,便开始商议婚期等具体事宜。
最终,将婚期定在长枫凯旋归来之后的一个月。
离开余府时,盛纮和林噙霜的心情都十分愉悦,这门亲事,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而躲在屏风后面的余嫣然,心中也充满了甜蜜和憧憬。
她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与盛长枫携手拜堂成亲,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盛府,葳蕤轩,檀香袅袅,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王若弗斜倚在铺着软垫的罗汉床上,手里捻着一串沉香佛珠,一下一下地拨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盛纮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茶香四溢,却丝毫没有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夫人,”盛纮缓缓开口,声音略带疲惫,“如今枫哥儿的亲事也定下了,咱们也该为柏哥儿的婚事操心了。”
王若弗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佛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抬眼看向盛纮。
“老爷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盛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倒是看中了海家的嫡女,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王若弗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海家虽然也是官宦之家,但比起盛家,门第到底是低了些。
“老爷可是担心海家的门第?”
盛纮点了点头,“海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到底不如我们盛家,我担心……”
“老爷,”王若弗打断了他,“娶妻娶贤,海家家风清正,那海家姑娘我也见过几面,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妾身以为,门第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品行,海家姑娘这般贤良,定能辅佐柏哥儿,成为他的贤内助。”
盛纮听着王若弗的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夫人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执着于门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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