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说话了。
两人僵持下去,白婳手心紧紧攥起,终于鼓足勇气转身走开两步,却又顿住。
她回头,见宁玦立在原地目送自己,心头发堵得厉害,她不肯承认那是不舍,只想自己对他愧意深深,既说谎,又哄骗,简直坏透了。
见她迟疑,宁玦叹口气,朝她走来。
他抬手,扶正她头上戴着的,他刚刚买给她的铃兰玉簪,声音不再肃厉,只有沙哑:“快去吧,听话。”
说完转身,不再留恋。
白婳眼眶微润,深呼一口气,同样艰难地迈动脚步。
方向不同,自然殊途。
宁玦却越走越慢,心头萦绕不散的,是她昨夜伏在他膝头低低诉说的心事——“我想要安定的生活,平平淡淡就好,不要刀也不要剑,不要打打杀杀……”
既然做不到,不如放了她。
……
驿站门口的茶舍,是走镖人惯以歇脚的地方,自然就是臧凡的地盘,旁人监视不到。
宁玦进入后落座不久,臧凡现身,又吁又叹。
看宁玦毫无反应,臧凡忍不住上前找茬,直言不讳道:“你真是疯了,白白送给荣临晏四十之外的五式剑招,就为了让那祸水回去好交差吗?”
宁玦饮了口茶,平时不觉这般苦涩。
他将杯盏放下,回:“寄居他府,无依无靠,不过是个可怜人,举手之劳,帮就帮了。”
臧凡两眼翻白,好一个举手之劳!
那可是真正正正的正宗孤鸿剑法,传言已失传的后四十式,论其价值,可谓连城!
如今为了个细作,白送五式……
臧凡气得后心直冒冷汗,纵使他不练剑,那也不是他的东西,可还是心疼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