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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2)

如何在脱身后安全撤退,又如何与剑门迅速取得联系,白婳将方法深记于心,故而与宁玦分开后,她很快便在约定地点留下记号,成功与门徒.会面,又顺利与表哥汇合。

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拐角房间里,荣临晏姗姗赶来。

见到白婳,荣临晏面色喜忧参半。

他挥手屏退门徒,房门关紧后,上前抚揽住白婳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一副失而复得的愧疚模样。

白婳身体微僵。

荣临晏温柔深深道:“婳儿,你受委屈了。”

白婳摇头,竟是发觉,此刻与表哥相拥而起的内心波澜,远不及方才与宁玦分别时的潮涌波动。

她眼神微微黯淡下去。

两人分开,荣临晏等不及问道:“方才门徒回剑堂禀告,说在约定撤退的档口附近发现了你的身影,我还觉不可置信,情况究竟如何,难道当真已探得宁玦的剑招虚实?”

“我……”白婳迟疑了下,面对表哥迫切的目光,只得据实相告,“宁玦所习,确是孤鸿剑法。”

荣临晏眸光忌惮微缩,问:“他习得几式?”

白婳看向表哥,清晰启齿:“四十五式。”

荣临晏骤然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四十五式?是他随口提说,还是你亲眼见到?”

相比荣临晏的沉不住气,白婳从容很多,她回复说:“我亲眼所见,他一招一式,连贯如虹,到四十五式方止。”

荣临晏声急又问:“婳儿可否记得其具体招式,能否按样画下?”

白婳犹豫了下,没忍住问:“我知表哥所习孤鸿剑法只有三十九式,因宁玦所用剑招与剑门相似,便怀疑他行窥私之举。如今可以确认,是他习练的招数多于孤鸿剑堂,如此是不是可以去了先前的嫌疑?”

荣临晏嗤声不屑道:“我祖父与剑圣在官场结交,因缘际会下得了简谱前章,我荣家子弟习练的是正宗孤鸿剑法,他宁玦是什么野门野路,不知从哪里多习几式,还敢博正宗头衔?”

表哥向来看重剑门正统,自诩清高。

白婳不再言语。

荣临晏吩咐手下门徒准备笔墨,催促白婳执笔。

白婳心头闷堵,每一次落墨,脑海中便有一道飘逸执剑的白衣身影或急或慢地闪过。

一次次的下笔勾勒,便是一遍遍加深他在她心头的印象。

墨重一笔,她愧疚更深一分。

画完,荣临晏接过手详看,脸色愈发沉重。

白婳不安:“表哥,你看出什么门道吗?”

荣临晏抬头凝向她,欲言又止,面色差劲:“宁玦所习练的绝非四十五式,从你画中可见,他动作本是连贯,却戛然断掉,应是临时停止的,他底牌远不止这些。婳儿,事关重大,你务必回去继续潜伏在他身边,孤鸿剑法后章失落于江湖,说不定这就是千载难逢的寻回契机……”

白婳怔住,摇头,鼓起勇气拒绝说:“表哥,不要再难为我,我已经遛逃出来,再回去难道不会引他疑心?就算他当真有所隐瞒,我尽力探得四十五式,已然尽力,剩余的不如擂台上见真招?输赢在天,我们岂能堕了光明磊落。”

“此番并非全然为我,为我荣家……”荣临晏板正白婳肩膀,强行要她正面面对自己,循循善诱说,“你可知澍安兄长如今蒙了难?”

白澍安,白婳的嫡亲兄长。

闻此言,她卒然紧张起来,慌忙问道:“兄长他怎么了?”

荣临晏叹声道:“澍安兄长如今就仕于工部,上半年江南水患冲溃堤岸,朝廷下发赈灾银两,却被上头的官员贪下,如今遭人检举,东窗事发,澍安兄长变成了替罪羔羊,如今下了大狱,等待案情审理。”

白婳身形一抖,只觉天塌了。

这三年间,兄长以罪臣之子的身份在京歧谨小慎微地过活,收敛文人的清高傲气,当着最不起眼的边缘小官,只求照顾好妻女,安稳以度余生。

为了不因这身惹眼的皮囊给兄长一家招惹祸端,白婳更是主动离京,寄居季陵。

他们一家人已退让至此,竟还不被老天放过吗?

白婳柔肠百转,哀怮心生,又悲又愤。

荣临晏见她郁懑模样,上前安抚说道:“如今我们在朝中无人可求,无人倚背,自然任人欺凌,若是能有人脉牵引,便可以在王侯将相跟前说上话,如此一来,冤情可察,一切困难也当迎刃而解了。”

白婳听明白表哥的言下之意。

若保他顺利登擂,拔得头筹,一步登天成为大将军王的左右手,自此,白家和荣家都能得以荫蔽。

她迟疑,心头犯难:“我……”

荣临晏继续引导:“婳儿,此番不单为我,更是为了澍安兄长。如今我们白、荣两家荣辱与共,关键只在那剑谱上,帮我拿到手,澍安兄长才有被赦免的希望啊。”

白婳没有不应的余地。

不应,兄长恐怕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

驿站茶舍,人来人往。

宁玦将一壶茶饮完,没有要走的打算,他望着窗外,不知看什么,也不知在等什么。

臧凡看着他这模样,欠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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